听着他的话姚越乐了：“现代医学已经发展到可以消除记忆的地步？”
医生摇头，逆着光解释着：“只能用催眠的办法做出心理暗示，并不能彻底消除记忆。”
“哦，”姚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轻的像是羽毛：“曲嫣占据我十八岁以后的全部记忆，这十几年怎么暗示？”
医生看到他的状态，以为这个人是自愿被心理暗示消除对某个人的留恋，便开口：“姚老爷子希望我们让你的记忆中申妍的比例加大。”
窗外偶有鸟儿飞过，发出咕咕咕声响，姚越闻着清新的晨风，突然间有些茫然。
他眨了眨眼回过神再次询问着：“曲嫣呢？我爷爷有说要对曲嫣做什么么？”
医生怔了怔摇摇头。
“谢谢，您可以出去了。”
离开姚越的房间，医生看到门口站着的姚家人，无可奈何地开口：“我建议你们还是从曲嫣身上下手，姚少爷的意志力过于顽强。”
医生走后姚家人凑在一处商量着接下来的办法。
姚二叔算是家里仅剩的还有人性的长辈，他靠着窗户慢慢开口：“曲嫣父亲算英雄，我们不能直接动这孩子，不然让姚越妈妈回来，让她去和曲嫣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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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越消失的这几天，曲嫣躺在病房里每天度日如年却还是不敢去联系他，当天的事情她记得的已经不多，只记得昏倒前看到了姚越的脸。
这几天曲爷爷也没有再出现，照顾她的只有医院的护工。
在病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拿过头顶正在震动的手机。
本以为是快递之类的信息，可没想到竟然是姚越打来的电话，曲嫣笑得眼睛眯成月亮状，忙把手机接起来：“喂，姚越。”
听到她声音的刹那，姚越愣住，心里五味陈杂苦涩居多。
“嫣嫣，对不起啊，我这几天很忙没能去看你。”
“没事。”曲嫣说完咬了咬下唇又问：“我明天下午出院，你来么？”
只是快一周没联系，但不知为什么两人间竟有了些许生疏感。
听筒那边安静了好半天才传来声音：“嫣嫣，明天下午和我去看姑姑好不好？”
曲嫣忙说：“好啊，不过我可能要和宋莹请下假。”
“好。”姚越的声音一如往常地温柔，曲嫣没有察觉到丝毫问题。
可事实上，手里捏着手机的这个人，此时此刻正坐在放满冰块的浴缸里。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刻，他不能也不该和姚老爷子正面对抗。
这些年除了几个朋友还有自己的姑姑，他没有任何能够信任的人。
他想要宣纯几人的帮助，但他们几个也不过是世家集团里的名义继承人，在正式接受公司前，实权不会到他们手上。
想到了曲爷爷提到的顾成彧，关于这个人他查过资料，发现那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商人，且不说他们之间压根没有交情，即便是有，姚越也担心自己会被对方公司吞并。
冰块融化，姚越缓慢下沉，他紧闭双眼，身上的衬衫随着水波浮动，渐渐地贴在皮肤上。
几十秒后，姚越猛的从水里坐了起来。
放在平台上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姚越伸手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喂，您好，我是姚越。”
礼貌、梳理、高贵。
是他。
是众人眼中的姚氏继承人——姚越。
“小越，妈妈这些年很想你。”女人低低的哭泣着，条条蚂蚁啃噬着姚越的心脏。
这个声音，这个姚越在梦里听过无数次的声音，此时此刻就这样真切地出现在他的耳边。
他将双眼紧闭。
片刻后冷笑着开口。
“妈妈？怎么什么人都想当我这姚氏总裁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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