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滚回来!”
“嘭!”
听筒里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姚越收起手机冷着脸离开医院。
车子刚刚停在姚家老宅门口,便有佣人从里面将门打开,他抬眼看着里面昏暗的灯光,下意识地收紧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紧接着调整呼吸把车开进院子里,停好后才从车上下来。
停车的位置距离老宅大概有十几步远,在这十几步里,姚越想了十几种姚老爷子虐待他的办法,这些年,这位老人所做的不过是命人将姚越从家里扔进雨夜里,不过是命令姚越踩在碎玻璃上,为的是让他记住,姚家的男人,活在刀尖上,要把所有事都做到极致,不能出现半点偏差。
直到手搭在门外冰冷扶手上的瞬间,姚越眉头微皱,他后知后觉地愣了下,随即勾起唇角,冷冷笑了声,他在心里讽刺着自己,二十几年,他竟然还是这么的怕这个人。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姚越周身泛起寒意。
宅门刚被推开,迎面而来的是姚老爷子扔过来的水晶烟灰缸,姚越明明可以躲开,但是他没躲,就那么硬生生地扛了,烟灰缸砸在额头上,砸出一道不短的伤口,姚越站在原定,没有继续上前。
姚老爷子盛满怒气地端坐在沙发上,眼神冰冷像条毒蛇似的盯住姚越。
姚越淡淡地勾起唇角,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对姚老爷子说:“爷爷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滚过来。”姚老爷子怒道。
被他这么一骂,姚越反倒不怕了,他坦荡地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额头的血落下一次,鲜血顺着额角滑过脸颊,紧接着是下巴,最后聚集成堆,‘吧嗒’落到地上。
宅内的佣人全部被姚老爷子赶走,此时此刻,诺大的一楼大堂里只有他们祖孙二人。
水晶灯从高处垂下,盈盈灯光映照在二人脸上。
姚越刚刚走近姚老爷子,脸上便是火辣辣地疼,他被老爷子连着扇了三巴掌。
没等他缓过神,就听到老爷子破口大骂:“我们姚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东西!狗东西!再不听话就给我滚!”
就在此时,姚越的二叔一家推门而入,看到眼前场景后,姚二叔很快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忙上前拦住姚老爷子正要抽刀子的手。
安抚着说:“您也别太生气,姚越年纪还小不懂事。”
额头上的伤口血流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血迹也变得浓稠,粘在睫毛上。
二叔是姚家领养来的,他家又只有两个妹妹,不能继承姚氏集团,不然姚越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被找回来。
他抬头看了眼二叔一家人,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紧接着向后踉跄了两步,很快姚越握紧双拳,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在这个家里,姑姑是对他最好的人,其次便是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叔。
刚刚被找回来的那几年,二叔只要回姚家老宅就会给他带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也会趁着姚老爷子不在家偷偷带他出去吃些小孩子喜欢吃的,但每次被老爷子发现,二叔和他都会受到很重的惩罚。
即便这样,二叔还是尽其所能的让姚越的童年稍微的多些色彩。
“你回来干什么?又是那些佣人报信!”姚老爷子冷声呵斥。
二叔家的两个妹妹围在老爷子身边,一口一个爷爷叫着,老爷子的心思稍微平稳了许多,偏头看着水果盘里的刀子,心里琢磨着,要是他们不过来,会不会把这刀子扎到姚越身上。
“姚越,你前几天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婚姻做决定的是姚家,而不是你自己!”姚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眉毛一上一下地抖动着。
情绪十分激动。
姚越低垂着眼眸,额头上的伤口还在缓缓流血。姚二叔忙说:“要不先让孩子把伤口处理了,等会儿我们再来聊。”
“先说完,说完我就去睡觉。”姚老爷子打了个哈欠,刚刚打姚越的那几巴掌太过用力,他现在已经有些脱力。
姚越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就像那些年每一次挨打,安静的站着是姚老爷子打他最轻的时候,如果想跑要跑,会被打的几天下不来床。
他听着听着,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周围人蜂拥而上,眼睛闭上前的那一秒,他看到老爷子恶狠狠地眼神。
三天后,姚越从姚氏老宅的卧室醒来,床边站着的是姚氏家庭医生,窗户半开着,微风缓缓进入,他拖着身子往床边挪了挪,伸手去够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
手指握住水杯,接着手指脱力,嘭的一声,水杯砸到了地上。
姚越费力地笑了,靠着枕头一动不动。
整个过程家庭医生仿佛根本没看到似的,他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时间,慢慢开口:“姚先生您好,我是姚老爷子为您请来的心理医生。”
姚越半句话不说,怔愣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木马。
那是他童年时代唯一留下来的玩具,代价是雨里跪了两天两夜。
家庭医生接着说:“在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为您做了催眠治疗,但由于您的意志力十分强大,未能进行记忆消除。”
姚越挑眉看着医生,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看着就好像是被人抽空了灵魂。
“记忆消除?”
“对的,姚老爷子希望对您的记忆进行调整,把有关曲嫣的部分去除。”医生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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