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既明趴在猫毛里都快趴睡着了,这种状态很神奇,仿佛意识游离在外。大脑清醒又迷涨,思维和神经几乎断了联系。
手机一个劲儿的响,简直乐此不疲,兢兢业业,感动新年......
斗战胜佛大概是在林既明怀里窝着难受了,蹭了好半天,最后不由用猫后蹄蹬了林既明一脚,林既明这才抬起头,但胳膊一直夹着挣扎中的斗战胜佛没放。
林既明顿了顿,强迫自己用手使劲儿搓了两下脸,他只觉得这会儿脑壳生疼,好像脑子里面有个千金锤,正一个劲儿敲砸,还没什么规律。
兜里的手机依旧响着。
林既明支起酸涩的眼皮,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来电显示:心尖儿开心果。
是张前的电话。
林既明没犹豫,直接按下了接听。
张前找他找挺长时间了,他这会儿再不接电话实在是没良心。张前那人心思细,免得他担心,得不偿失。尤其是林既明摸着良心,现在他最想要的,就是听一听张前的声音。
“喂?”
是张前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夹杂着电流,带着一丝混响。
林既明的手臂一抖,给了斗战胜佛可趁之机。
斗战胜佛得了自由,立马一高从林既明身上蹦下来,象征性软绵绵地嗷了一声,以示解放,同时一通蹿,飞快蹿进了屋子,并一鼓作气蹦上了床。好一个助跑加跳高,行云流水,功夫了得,堪称完美。
“林既明?”张前在叫他。
林既明张了张嘴,没出声。他想喝口水润润嗓子,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到要裂开。然而来不及了,他只能凑合着先咽了口口水,这才开口。
林既明:“我在。”
林既明一张嘴就知道完蛋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个动静。这嗓子堵得跟一口气吞了八百个槟榔一样。
张前那边默了默没再出声。林既明怕自己张嘴再吞八百个槟榔,也没出声。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莫名的微妙。
林既明抿着唇,正准备起身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嗓子。张前那边就说话了。
“你在秘密基地呢。”是肯定句。
林既明坐这么久了腿有点麻,刚要站起来,张前这句话直接惊得他差点儿闪了腰。
林既明琢磨了会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估计是刚才斗战胜佛喵的一声被张前听见了。他才说了两个字儿,这就露馅儿了,等会儿得抽斗战胜佛一顿。
林既明定了定神,走到桌子旁拿出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张前也没催他说话,电话里能听见林既明喝水吞咽的声音。
等到林既明喝完一杯水,张前才又说:“嗓子疼吗?嗓子疼喝点热水。”
林既明盯着空了的水杯,不自觉摸了下装满凉水的胃。
他清了清嗓子:“没事儿,就是有点干。”
林既明并没有回答张前关于他在秘密基地的话。
“城里没烟花吧。”张前突然说了句别的。
林既明顿了顿,扭头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没有。”
“我跟你说,我这边烟花可好看了。”张前说着,林既明能听见他那边有了些动静,好像张前在走动。
从电话里林既明还能依稀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喊,有些含糊不清,但大概能听出是什么“你不是不看么”,“外面冷多穿点”之类的。
“你干嘛呢?”林既明问了一句。
“出来看烟花。”张前这话刚说完,林既明就听见了声响。
“我跟你打着电话呢,你看不见,要不我们视频......”张前顿了顿,“算了,你就听声儿吧。”
林既明这一晚上眼睛都是酸的,但一直都是干酸,直到现在,张前这一句话。
一股热流冲了上来,林既明立马闭了闭眼,他潜意识就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用手按了下眼角。差点没哭出来。
张前这人真的是会把人逼死。
好一个心照不宣。
张前不拆穿他,不问他。就算他知道自己不在家,在秘密基地,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张前也一句话都没问。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讲,这个时候肯定会问一嘴的,起码要问问这大过年的是抽了什么国际风,闹得哪一出。
但张前没有。
很多时候林既明以为的,张前都没有。
他打心眼里认为张前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温柔的人,哪怕他还很年轻,但他肯定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他会这么想,这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张前是真的,暖到了骨血里。
心脏疼。揪着的那种疼。
耳边听筒里传来的鞭炮声越来越大,还有张前故意提高的声音:“听见没?不能再靠前了,这个位置看烟花好大啊!”
“哎,真冷。”张前继续说。
张前:“红的!哎,立马就是绿的了!也不知道是谁家,这烟花放的真的财大气粗。”
张前还是继续说,一点也不在意那边的林既明不开口:“我跟你说啊,我今晚吃了白菜馅儿的饺子,特别好吃,我刚刚还从刚开的那锅里偷了一个,差点没把舌头烫出水泡。”
... ....
张前说了好多。
张前:“我......”
“张前。”林既明终于出声打断了他。
林既明的声音很小,也很轻,他说话的时候吸着气,觉得呼吸道冰凉冰凉的。
“张前,我好想你。”他说。
张前那边顿了会儿,林既明能确定他肯定能听见,尽管自己说话的声音不大,张前那边却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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