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前？”
由于张前站的位置基本正对着门，他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大概是感觉到了张前的视线，汪云注意到了他。
“妈。我给你送包。”
林既明这才发现张前手里提着个女人用的包。
“不是说不用了么，还专门跑一趟。”汪云理了两下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包厢有些闷的原因，她的脸颊有点红。
张前看了汪立诚一眼，没说话。
“哼。”汪立诚用鼻子出声。他没再说什么，往前走了两步，拿起茶几上的一瓶啤酒用牙啃开，直接吹了半瓶。
星宫是个很讲究的高级KTV，这种精致包厢是有些小酒小食配备的。这间是个小包，桌上有一小盘干果和两瓶啤酒，酒是青岛纯生。
张前走进去之前转头看了眼林既明：“进来？”
林既明愣了愣：“啊？啊，我就不进了。”
张前琢磨了片刻，又说：“那你站这儿等我一会儿。”
“我......好。”林既明想说郭晗羽他们还在包厢等着，又想说我为什么要等你？但他看着张前的脸，还是应了下来。就当他尿频尿不尽吧。让郭晗羽他们再多等会儿。
张前点点头，这才走进了包厢。
“给。”张前把汪云的包放在了茶几上。
“嗯。”汪云看了眼汪立诚，“小前......”
“哦，那我先回去了。”张前长眼力见儿，马上说，“妈你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好。”汪云笑笑。从张前的角度看，她这笑容好像有点儿勉强。
张前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出去，眼睛同时看向门外的林既明。
“真他妈麻烦，磨叽。”汪立诚不满道。
林既明很明显地看到张前的表情有了些变化，眉头也皱了起来，但他还是没说话，也没停下脚步。
“你差不多得了。”汪云小声说，“今天这个事儿明天我们再商量，总之......”
“总之什么？那个徐漠阳有的是钱！我还是不是你亲弟弟？才跟你要十万你就跟我磨蹭到现在？”汪立诚蹭得一下站起来，瞪着汪云说。
张前就跟被点了急刹车一样，一下子就停在了原地。别说张前现在是什么心思，就是林既明，他也是吓了一跳。汪立诚这话，让人吃惊之余还细思极恐。
张前默默转过头，直勾勾盯着汪立诚，脸色不太好看。
“看他妈什么看！个赔钱货！”汪立诚继续骂。
他骂完了张前，又开始对汪云撒泼：“你别跟我说你要不出来，前两天那二十万都给的那么干脆！现在十万块你要不出来？”
汪立诚竟然欠了二十万。
“你给我闭嘴！”汪云也站了起来，厉声道。
“呸！我不！我凭什么！”汪立诚继续嚎，“你让我别再赌钱，好，我改邪归正，我要这十万是去做生意，买股票！我认识靠谱的人，保证会赚，你怎么就不能支持我一下，啊？”
“汪立诚你能不能不要头脑发热？股票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炒的吗？”汪云尽力保持着风度，试图再一次讲道理给他听，“人家徐总也不是很有闲钱借我们。再说你认识的那些人......”
“你他妈放屁！”汪立诚气极了，指着汪云。
“舅舅！”张前突然高声喊了一声。
张前：“她是你亲姐。”他出声提醒道。
林既明在门外看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尴尬，但现在这情况他也不能走。一是答应了张前，二是......他真是不太放心张前。
张前总的来说算是个温软的柔和性子，反观汪立诚那个德行，他怕张前吃亏。然而就算张前吃亏了，他林既明又有什么立场，又能干什么呢？他莫不是疯了。
“操？”汪立诚歪着嘴乐了，那表情像极了动漫里面的畸形海怪。
汪立诚眯缝着眼睛盯着张前看：“还轮得到你跟我说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长辈呢。”
“那自然是不是的。”张前站在那儿，不卑不亢，“但是舅舅。”
他说：“想让晚辈把你当成长辈，首先你自己要配做个长辈。”
“呦。这意思是我不配了。”汪立诚手里颠了两下酒瓶子，这瓶里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喝光了。
看他颠着个酒瓶子打量张前的德行，林既明心里烦得一塌糊涂。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的舅舅？真是世界大了什么渣滓都有。
“汪立诚！”汪云剜了他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汪立诚又看向汪云，然后乐了，“行。我是长辈我不跟他计较。再说，他也就是个杂种，就看他那个蹲死在号子里面的爹，我就姑且原谅他是个没教养的王八蛋，谁让他身上还有一半汪家的血。”
张前没说话。
“我呸！”汪云已经顾不上形象了，“我儿子用不着你说。我今天就告诉你，这钱我是死都不会去开口借！”
“行！”汪立诚扬起头，抬手直接把酒瓶摔在了茶几角上，磕碎成两半，还有细小的玻璃碴溅开，有两星还崩上了张前的鞋。
张前低头看了一眼，把脚抬起来晃了下，玻璃碴掉地了。
汪立诚走到汪云眼前，挥舞着半拉酒瓶子比划，用酒瓶碎裂处锋利的断口对着汪云：“这钱你自然是不会借了，你都是卖来的吧？”
汪立诚：“说我认识的人不行，你认识的就是好东西？就徐漠阳，人家那么大一个老板，凭点什么搭理你？你敢说你不是卖的？就星宫这地方，不正是你勾搭卖/骚的好场所吗？你也真是厉害，这把年纪了还能卖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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