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前的手心还挺暖和，比林既明的手背还暖一些。看来真的是抗冻不假。
“你干什么啊？”林既明瞪着张前。
“别让小姐姐认出来，你就是那个小王八蛋。”张前勾着嘴角笑。
这个笑有点儿不像张前的笑，反倒很像是林既明惯有的笑。只勾着一边的嘴角，有点儿痞气，还有那么点儿轻狂的意思在。
本来以为张前长得一副谦谦公子相，笑不出这样的效果来，谁知道他这么一笑倒是格外的带劲儿。
“她也不认识我啊。”林既明真是服了张前。
张前却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好玩吗？”
林既明愣了愣：“什么？”
张前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抽绳。”
张前两只手扯住了林既明胸前垂下的卫衣抽绳：“一路上看你拽好几次了。”
林既明又瞪着张前，他怎么不知道张前什么时候看他了？
“那个打针的小姐姐，她认识你。”张前接着上面的话题。
“啊？”林既明有点儿跟不上张前跳大神的节奏。
张前：“就之前咱俩来晚的那次，她值班，你还送了人家一捧棒棒糖，五颜六色的跟捧花一样。”
林既明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有这么回事儿。张前的记性的确不错，他自己都快忘了。
“好像还真是......”林既明有点儿傻眼，他垂着眼睛，看见张前的一双手扯着抽绳，在他胸前一通操作，无比流畅。
“你干什么？我操......”林既明彻底傻眼了。
张前修长的手指十分灵活，一气呵成，三下五除二就把抽绳打了个结。然后张前转身，非常满意地去打针了。
林既明拎起张前打的结看了看，差点没当场骂出来。
张前打了个少女版的花结，花儿绽放的那种。林既明数了数，五个花瓣，还挺舒展，很妙哉。
神经病。
林既明估计也是被张前传染了神经病，胸前顶个少女花结，他竟然也没给拆了。
他在等张前打完针出来，闲得无聊只能掏出手机玩。玩着玩着手机一震，林既明打开微信，未读消息竟然是开心果的。是转账，二百元。
里面传来动静，张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既明抬头正好对上张前走过来：“你给我转二百干嘛？”
张前拍了下胳膊刚刚打针的位置。林既明立马明白了，他收了钱：“打完了？”
张前：“嗯，走吧。现在十点半，十二点左右班里就查人了，直接去吃面吧。”
“行。”林既明说，俩人一起走了出去。
“我妈每个月都给我零花钱，但我还是个学生，也不能要太多。所以疫苗钱要慢慢还你了。”张前说了一嘴。
“不着急。”林少爷很豪气，“不还都行，我也不催你。”
“你还真是佛系债主。”张前笑了笑。
“对啊。”林既明立马说，“像我这样的债主你去哪儿找，珍惜吧。”
“是。”张前赞同道，“林少侠豪气，又多金。”
“嗯。”林既明笑笑，他的语气陡然沉下来，“就是钱多。”
他这个笑容有点儿淡。俩人站在十字路口的拐角位置，张前侧过头，正好能看见林既明脸上的酒窝，并没有平时笑起来那般深陷，很微妙。
左侧的转角走出来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姑娘手里拿着个棉花糖，特别大，基本上跟她的小圆脸一样大，粉红粉红的，应该是草莓味的。
在小姑娘走过来的时候，张前突然弯下腰，挡了下她的路：“小妹妹，哥哥问你个事儿好吗？”
“嗯？哥哥想问什么？”小姑娘奶声奶气地抬起头看张前。
林既明挑起眉梢，不知道张前要干什么。
张前笑呵呵地问：“棉花糖好吃吗？”
“好吃！”小姑娘使劲儿点点头，“可甜了，特开心！”
“哥哥想哄哥哥身边的这个哥哥开心，你能告诉哥哥棉花糖在哪里买的吗？”张前说，一双眼温柔得都能掐出水了。
林既明满脸惊悚地看着张前，噎了半晌才说一句：“你说绕口令呢？”
叹只叹张前的确是长了一张老少皆宜的脸，这么暖暖的一笑更是容易被买账。聪明的小姑娘在绕口令中找到了精髓，就见她小手一指：“那儿！拐角的位置有个阿姨卖的！”
“谢谢你。”张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小姑娘响亮回答：“不客气！”
然后，林既明就看见张前这个神经病真的按照小姑娘指的方向走了。
林既明发出质问：“你干什么啊？神经病啊？”
然而张前并不搭理他，继续走。
“我操......”天知道林既明现在只想飞起来朝着张前的后背踹一脚。
张前去的时间短，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林既明就看见他手里擎着个白花花的棉花球现身了。
林既明：“......”
“大哥哥买到了！”小姑娘嘴角还沾着糖渣，“那我走了！”
林既明：“......”
他就说为什么这小丫头一直站着不走，他不擅长跟孩子打交道，弄得他怪尴尬的，原来是担心张前买不到。还真是挺可爱的。
张前也看见了林既明，同时高举棉花糖，朝林既明挥了挥。
林既明：“傻子......”
林既明这一声带笑的骂淹没在了一阵喧闹的引擎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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