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我将你提携到我的身边,对你推心置腹,你却连这点小事都给我办砸了。”
崔衡忍不住的对灰溜溜跑回来的属官一通咒骂。
“大,大人,这真不是下属办事不力,谁知道长孙家的那个小鬼,偏偏在这个时候整出这样一出来。而且除了长孙家的这个小鬼,谁有底气敢说这种话呀。”
属官跪在地上,声音不敢提高半点。
“你还好意思说。”
崔衡大步走到他面前,径直的揪起了他的衣服双目如剑,怒而斥到。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时期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我在这已经苦苦熬了十年,十年!从崔家旁支庶出参加科举,进入御史台,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帮过我。”
“如今好不容易,他们终于注意到我,而且御史中丞被我的家族正好抓住了痛脚,正是一举将他扳倒下台,让我顶上那个位子的大好机会。”
虽然那个小鬼资历尚浅,不太可能和我争,但即便只有一丝可能,我也不许他成为我的阻碍。”
“平步青云,出人头地,我从科举以来就等着这么一天,你却连这点小事都给我办砸了,我要你何用。”
“大人,大人。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属官哆嗦着身子向面前这个陌生到恐怖的上官讨饶到。
“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了。”
崔衡松开了属官的衣领,拍着他的肩膀,给他正着衣冠,用一种淡漠到yin森的声音和他说到。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不要尸位素餐,阻碍贤能了。”
“大人,给我一次机会。”
属官连忙讨饶。
“乖乖的去大理寺报到,不要让我把你的黑料抖出来,否则到时候不光是你,你全家老小都得陪你一起去死。”
这话一处,直吓得属官脊背发凉。
“大人,大人,我还有一个办法。对,我有办法。我真的有办法治这个小鬼。”
“哦,你说。我看看到底要不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崔衡头也不回,对他背身而立。
“我方才在文库之中从一老头口中打听到,文库中书籍重新归类的方法,是来自长孙家的小鬼新编的一套对韵,对图书分类有着奇效,更对启蒙和教学有着相当的作用。”
“这种教化之功,长孙家的小鬼却拿来归类书籍,实在是暴殄天物。”
属官满头是汗,半真半假的说到。
抬头看看崔衡的背影,似乎没有未起半点波澜。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到:“若是我们将这等教化之功夸大其词传扬出去,必将引起许多人的觊觎。”
“你是想说,祸水东引是吧?”
崔衡一语定论。
“是,大人果然才智过人。”
属官忙擦了擦额角的汗。
“那么,你觉得有谁够这个资格,来和长孙家的人争夺着教化之功?”
这话一出,属官的身体瞬间一僵。
对呀。
老孙家的小鬼纵然再年幼,那也是长孙家的二代。
其父为国舅。
其姑为国母。
其姑父为当今皇帝。
这样的地位,有谁愿意因为这一道教化之功而与长孙式为敌呢?
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唯一和长孙家有着绝对利益冲突的人,也就剩氏族门阀了,但是既然是祸水东引又怎么能引进自家阵营,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说呀。”
崔衡的声音就好像是催命符一般,惊得属官心跳加速。可越是这个时候,属官的大脑越是一片空白。
“我,我……”
“说!”
“我说,我说,我有一个发小,他正在太子的身边作为司经局的属官,当日他能进司经局,也有我一份引荐之功。”
“教化之功,本就是司经局出人头地的资历,若是这事让他知道了,不用我说,他也必然会争。一旦太子的属官和长孙家的小鬼起了冲突。必然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如此以来,长孙家的小鬼即便不落马,也绝不能成为大人平步青云的阻碍了。”
“嗯,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了,但是,这是你一人的主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崔衡平淡的问到。
“是,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托。”
属官连忙保证。
眼看着属官远走,崔衡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讥讽的神色。
“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就是个废物呢,做事竟如此想当然。”
“只是现在看来,长孙家的小鬼不好对付啊。”
“罢了,现在这小子什么都不争,抓不到他的痛脚,若是他胆敢与我争夺这御史中丞的位子。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他。”
………………
“大人,今日累计整理书册已达三万四千余,七日之内,所有书册档案必将整理交接完成。”长孙顾细数着今日的成果汇报到。
“张老汉干的怎么样?”
“少爷,您的安排真是绝了,张老汉作为所有人的监工,那叫一个严苛,今日的成果丰硕,有他一份功劳。”
“那便好,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他替我看好文库,他管内,你管外。”
“啊?”
长孙顾老脸一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和这么一个故事老头共事的下场。
“啊什么?今日的手稿依旧帮我收好,另外吩咐他们,不要因贪快而使得书册的归类及缺漏未曾及时核验。这是大事,直接关系顾叔未来的前程。”
“是,少爷。”长孙顾擦了擦额角的汗,根本不敢奢求能在区区一文库里展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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