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累了,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云飞扬先离开了,顺便去还棋盘,沈玉书也告辞离开,出门时叮嘱马玿兰说冯珺那人心直口快,不过没什么坏心眼,要是有什么冲突,请她迁就一下,马玿兰答应了。
沈玉书和苏唯出了病房,走廊上有两个男人在转悠,两个人都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看到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苏唯对其中一个有印象,那人是端木衡的亲随,他点头道了谢,和沈玉书往楼梯那边走,小声道:“那根木头还挺有眼色的,知道派人保护长生。”
“他不是有眼色,他帮我们,只是为了索取更多。”
“你一定要把你的竹马往坏里想吗?”
“正因为是竹马,我才了解他的为人,所谓三岁看到老。”
“是啊是啊,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看看柳长春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他?”
“沈万能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的吗?虽然我不是你的竹马,但我是你的搭档啊。”
沈玉书脚步一顿,眼神看过来,苏唯问:“怎么了?”
“突然听你认可我这个搭档,感到与有荣焉。”
“与……什么?”
“没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吧。”
“我明明都听到了,凭什么要让我当没听到?”
苏唯气不忿,两人来到楼梯口,正对着楼梯口的病房前也站着两个便衣,正是霞飞路巡捕房的巡捕。
为了通风凉快,病房的房门开着,苏唯没有马上下楼,他探头往里看去。
葵叔正在服侍老王爷吃晚饭,阎东山也在房间里陪他们聊天,但老王爷拍着膝盖哼京剧,一个人自得其乐,根本没理会阎东山说了什么,菜粥送到嘴边他也不好好吃,粥顺着嘴边淌下来,葵叔不得不一直帮他擦拭。
看到苏唯,阎东山扬手跟他打招呼,葵叔却横眉冷对,走过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讨了个没趣,苏唯摸摸鼻子,嘟囔道:“这人脾气可真够大的,比王爷都像王爷。”
“因为我们,他们才会被软禁,他怎么可能对我们有好脸色?”
“怎么不说是他们先做坏事呢?”
苏唯耸耸肩,和沈玉书下楼,走远了,他才小声问:“长生说的那些你怎么看?”
“你发现了?”
“嗯,总感觉他还有话没说,但又想他总不可能包庇害他的人吧,所以我还以为是我多疑了。”
“我觉得他不说倒不一定是想包庇谁,而是不敢肯定看到的事情,大概他是怕万一说错了,会给我们造成困扰。”
“唉,那孩子想得太多了,真可人疼啊,沈万能,等把凶手抓到了,我一定要先狠狠揍他一顿,不能让长生白受伤。”
“别急,很快就能抓到他了。”
两人来到楼下柳长春的病房。
柳长春的病房外面也守着两个便衣,看到他们,苏唯噗嗤笑了,好好的一个医院走到哪里都有人看守,院长一定也很无奈吧。
柳长春已经醒了,不过他岁数比较大,经过洗胃抢救后,精神状态很差,他们敲门进去时,他正在打吊瓶,柳二在旁边陪他。
看到他们,柳长春微微点头,咕哝了几句抱歉的话后,就闭上了眼睛。
苏唯走过去,小声问柳二,“你家老爷没事了吧?”
“大夫说还好老爷中毒后及时都呕吐出来了,所以没有大碍,这都要感谢沈先生,幸亏有你在,老爷才捡回了一条命。”
柳二向沈玉书作揖道谢,沈玉书回了礼,问:“巡捕房的人来过了吗?”
“来过了,不过看到老爷这样子,就没多问,你们想问什么,我问问老爷,看他能不能回答。”
苏唯还是头一次听说洗胃这种事,肠胃要被水冲一遍,想想就够遭罪的了,再看柳长春的模样,柳长春脸色苍白,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连说话都困难,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要不……”就算了。
他还没说出口,就被沈玉书打断了,道:“要不我就适当地问一下吧。”
苏唯瞪沈玉书,心想你还真不客气啊。
沈玉书没理他,走到床前,略微弯下腰,握住柳长春的手,帮他调节了一下打吊瓶的速度。
“打得有点快了,病人会受不了的。”
“谢……谢谢……”
“柳馆主你不用勉强,如果你感觉吃力,用点头和摇头回我就行了。”
听了他的话,柳长春点了点头。
“陈枫这个人你以前认识吗?”
柳长春摇摇头。
“认识他的家人或朋友吗?”
柳长春摇头。
“他好像很希望赢得冠军的称号,几乎到了偏激的程度。”
柳长春想了想,点头。
“他跟你说过其中的原因吗?”
摇头。
“如果今天的棋局继续下去,你认为谁会赢?”
“他……”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可是象棋国手啊。”
“他……很厉害,我老了,脑筋也不行了……那局棋不出十步,我就会输……后生可畏……”
柳长春说得有气无力,好半天才把整句话说完,接着又不断地喘气。
看他状态不佳,沈玉书松开了握他的手,告辞离开。
柳二送他们到门口,又不断叮嘱他们早点找出证据抓住陈枫,语气中俨然是把陈枫当成凶手来看了。
两人出了医院,沈玉书一言不发,闷头往前走。
苏唯追上他,沈玉书突然道:“柳长春在撒谎。”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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