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没回应了,沈玉书又往前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来看苏唯。
“我说‘柳长春在撒谎’。”
“我听到了啊,我回‘喔’了。”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吗?”
“就算你把我定位在华生的角色上,也别把我当白痴好吧,你一直握住他的手腕,不就是在测试他的脉搏看他是不是在说谎吗?所以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么简单的问题来体现我有多笨?”
“喔。”
听完苏唯的解释,沈玉书也回了他一个字,迈步向前走去。
这次苏唯忍不住了,问:“那他在哪些地方说谎了?”
“在所有的地方都说谎了。”
“啊哈?”
“先去吃饭,今晚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这句话就等于是说今晚的行动也把他算在里面了,苏唯的嘴角微微翘起,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你不是我的搭档吗?为什么没猜到?”
“我怎么会猜不到?我当然知道今晚你想干什么。”
“那晚上要吃饱一点才行,说不定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到侦探事务所,取了必要的夜行道具,整备出发。
半路经过医院,沈玉书让黄包车夫停下车,他跟苏唯下车,先去探望长生。
已是深夜,医院里静悄悄的,保护长生的人换了一拨,那几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打盹,沈玉书没惊动他们,放轻脚步走进病房。
马玿兰睡在旁边的病床上,冯珺靠在椅子上眯觉,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沈玉书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过去看长生,长生吃了药,睡得很香,头歪在一侧,手里还抱着松鼠玩具。
看他没事,沈玉书冲苏唯甩了下下巴,示意可以离开了。
苏唯给孩子掖了掖被角,又拍拍他的小脸蛋,转身正要走,袖子忽然被拉住了,他掉头一看,长生睁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他。
从他黑黝黝的瞳孔中,苏唯看到了恐惧的感情,他低声安慰道:“别怕,外面有保镖守着呢,这里还有冯珺,没人会伤害到你。”
“我不是怕这里,我是怕以前……”
“以前?”
苏唯马上想到长生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长生却摇摇头。
“都记不清了,但是每次梦中都会有人要杀我,杀了爷爷,杀了爹娘……可是我又看不到他们的长相,苏大哥,为什么大家都想杀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乖的事?”
这孩子一定是睡糊涂了,难得的表现出软弱的模样,苏唯安慰道:“当然不是,你只是在做梦,他们都是坏人,所以梦醒了,坏人就不见了。”
“喔……”
小孩子似乎不太信,不过抓他袖子的手松开了。
苏唯的口袋动了动,小松鼠原本在他的口袋里睡觉,大概是感觉到小主人心情的波动,它探出头来,想跳过去安慰,被苏唯及时按住脑袋又塞了回去。
长生没注意到,眼帘垂下,眼睫毛轻微颤动着,像是在害怕,又像是惶惑,嘟囔道:“为什么我看不清爹娘的模样呢,每次快要看清的时候就吓醒了,好多血……爷爷……”
他的表情绷紧了,眉头皱起,像是在拼命思索,因为着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冯珺上前握住他的手,她的举动给长生带来一丝安慰,不再像最初那么急躁了。
苏唯趁机一晃手,一个小黄鸡玩具变戏法似的从他的手掌中冒了出来。
小黄鸡毛茸茸的憨态可掬,这是他回家时在路边摊上买的,他塞进长生手中,道:“这个送你,别不开心了,我要去做事,等你再睡一觉,坏人就捉住了,知道吗?”
“嗯,明白了!”
长生对小黄鸡爱不释手,听苏唯的话乖乖地合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苏唯等他睡沉了,给冯珺摆摆手,放轻脚步走出病房。
沈玉书靠在病房外的墙上,看到苏唯出来,他看了看手表。
苏唯道:“抱歉,拖延时间了。”
“不,时间刚刚好。”
沈玉书冲苏唯摆了下头,两人往外走,他问:“有没有人跟你说你是好人?”
“没有,别忘了我可是江湖上排名第十六位的神偷,只要有钱,我什么都会偷的。”
“喔,那真是太好了。”
“怎么说?”
“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正事。”
所谓正事,当然就是指苏唯的老行当了。
他们乘车来到长春馆,等黄包车跑远了,苏唯掏出他的专用道具,在锁头上转了几下,在沈玉书数到第六秒时,啪嗒一声,锁打开了。
“我现在彻底体会到何谓防君子不防小人了。”
跟随苏唯走进棋馆,沈玉书摇摇头,无奈地说。
“呵呵,提出夜探棋馆的是谁?要借我的技术偷偷进来的又是谁?要说小人,想出这种点子的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吧?记得关门,防止盗贼进来。”
贼也好意思喊捉贼啊——为了避免没必要的争论,沈玉书把心里话咽了回去。
到了晚上,馆里的伙计都回家了,柳二在医院陪柳长春,所以偌大的庭院一片寂静,四下里黑乎乎的,必须打开手电筒才能看清楚路。
棋馆大厅保持出事后的状况,方醒笙说要保护现场,所以桌椅东倒西歪也没人敢去扶正。
这里他们白天都检查过了,沈玉书没有停步,直接穿过大厅来到后院,再顺着甬道一路来到长生出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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