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坐在了床头,道:“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眼见儿就瘦了这么多!”
谢葭笑道:“没事儿,生完孩子后就虚了些,前些日子又受了些寒。”
顾夫人就叹道:“葭娘,不是我说你,你的身子,还是要自己顾。你是身在异乡,母亲和婆婆都不在身边,丈夫再好也体贴不到这么多。真要有事儿,你宁愿多和我们商量商量!”
谢葭垂下眼睫,道:“是,姐姐的一片心,我都知道。”
顾夫人道:“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还是快些把身子养好,咱们好再一起饮酒说话!”
顾亭娘也道:“是啊,葭姨,我娘在家里就常常念念叨叨的,说您就知道操持家务,一点儿也不知道顾着自己!”
谢葭不由得笑了起来,道:“现在倒轮到亭娘来教训我了!”
顾夫人就骂道:“没大没小!”
然后又道:“这次来,本来还有件事同你商量。但你既然病得这么重,你家相公据说是连马场也不去了,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好了。”
谢葭马上想到了自己前些日子的部署,忙道:“姐姐快别这么说,有什么事现在说就好了。我相公每天守在我这里,我也是愁着呢!”
顾夫人就笑,道:“你瞧瞧你,要我说,你这样把你相公往外推,以后有你后悔的一天!”
谢葭就好脾气地笑,道:“我当然也想他陪着我。可不能放着正事不管哪!”
顾夫人就道:“也不是什么正事。前些日子你让你们府的紫薇到我们府上去教亭娘武功和刺绣,亭娘淘气,带人家到武练团去了,没成想我们那的团长竟然没有一个是紫薇的对手!我相公就寻思着,一个婢女都能有这样的身手,那你家相公毕竟是做过大将军的,身手该如何了得……”
“所以,就想找个日子,请你相公吃酒,得空也到武练团去指点指点!”
正中下怀!
谢葭笑逐颜开,道:“这事儿好办,我去对相公说就是了。”
顾夫人放了心,又嘱咐了她几句好好保重身体的话,然后看她实在疲惫,就带着顾亭娘告退了。
她走了以后,卢妈妈才又坐了下来。
谢葭抱着卫小白,不时去扯卫小白手里的链子,佯装在跟他抢链子,把卫小白逗得时不时就会笑起来。
卢妈妈笑道:“刚才那是地方官的夫人和小姐吧?”
“恩,是当地管团练的顾县丞的夫人和长女。”
卢妈妈道:“看起来倒是个直脾气。”
谢葭叹道:“她要不是那么喜欢拉着我喝酒,就更好了!”
卢妈妈颦眉,道:“虽然……可是夫人的身子一样要紧,夫人以后切不可能再贪杯。”
谢葭苦笑道:“我是不敢再多喝了。”
差不多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卫清风回来了。卢妈妈就把卫小白抱下去给王氏喂奶。
谢葭就把刚才顾夫人来访的事情说了。
卫清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道:“拨个空子,我自去请了他。也免得他只是一时兴起,或是正好搭着我没空的时候。”
谢葭无所谓地答应了一声。
她吃完饭,就坐在一边看书。不多时,就困了,星眸半瞌,可是总不愿意睡。卫清风就知道她是在等卢妈妈抱了儿子来给她。
这几天晚上,卫清风就让卫小白和她一起睡了。谢葭的气色果然好了很多。
可是等到卢妈妈带着卫小白,金荣,连师父和部众启程的时候,卫小白竟然非常敏感,卢妈妈一抱着他要出门他就哇哇大哭起来,在卢妈妈怀里乱扭乱闹,嘴里含糊不清的,竟然是在叫“娘”!
谢葭在上面没有下来,可是这哭声她一定听到了。卢妈妈不敢多停留,连忙抱着卫小白出去了。临走还是十分不放心,回头看了好几眼!只怕太过年轻的卫清风和谢葭过不去这个坎儿!
卫清风目送他们远去,回到楼上,果然听到妻子压抑的哭声。
她果然早就醒了!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却害怕再面对她伤心欲绝的模样,转而避出了家门。
卫小白刚走的那几日,整个翠屏园的气氛都很低迷。主母谢葭好像一夜之间又憔悴了不少,整日在床上坐着发呆,连饭也不想吃了。
卫清风起初还天天回来,后来大约也是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就常常挨到半夜才回来,一身酒气,甚至还有些脂粉气,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下人都不敢问。但是轻罗却和长安大吵了一架。
轻罗看谢葭已经半死不活,如果再知道九爷出去寻花问柳,哪里还有活路!让长安去劝,长安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九爷心里也苦”!
可是几日之后,谢葭竟然又慢慢好了起来。开始起身吃喝,也不再整日出神,更不会憔悴得好像一天到晚眼睛都睁不开。甚至也会跟人说笑,只是精神头还不是很好,时常要坐着,说话也变得懒洋洋的。人也不见胖起来。
一日清晨,轻罗拿了账单给谢葭看,轻声道:“夫人,这阵子的账都理好了,您现在要听吗?”
谢葭手里拿了几朵鸢尾在剪,笑道:“你报给我听听吧。”
轻罗便把账都报给她听。最后总结道:“马场已经开始有收益了。前些日子,爷从米铺把大朱管事调到马场去了,说是帮黄管事的忙。”
说是帮忙……其实是分权吧。
“大朱管事做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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