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楠兴高采烈的走了,她出了气了,心里舒坦了。
书房里剩下的两人心里不是味了。
一桌子吃食本是四阿哥为了犒劳若楠所准备,谁知主角反倒走了,剩十三阿哥这个陪客。
四阿哥茹素,今日屈就请客,弄个弟弟爱吃的飞龙汤,谁知客人不给面子,一走了之。
四阿哥请十三阿哥作陪原是怕若楠拘谨。
请客的觉得无趣,十三阿哥这个陪客也觉得尴尬。
当然这也不是若楠的错。
她原不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自己。只是觉得四四老大不小的,老是惦记黑自己,他有些生气了。
在若楠心里,这餐肯定是四阿哥宴请他亲爱的弟弟十三阿哥,自己只是顺带沾光而已,所以,他觉得自己有拒绝沾光的权利。
无趣也罢,尴尬也罢,饭不能不吃,老哥俩于是收拾心情动筷子。
要说十三阿哥四阿哥老哥俩以前没少凑在一起喝酒,那时候兄弟俩聊得那叫一个痛快。
今天不知为何,他们怎么也提不起往日的兴趣。
前几次与若楠同桌,四阿哥觉得他忒吵人。
从头到尾,就没见他消停过,不是喊“四哥,谢谢你帮我捞些粉丝儿。”就是,“十三哥,我要你面前大白菜叶子,帮我涮好哦”。
全然不顾寝不言食不语那套。
四阿哥提醒他一次,他管不得片刻又犯了,顶多是不敢再麻烦四阿哥,改而一口一个十三哥而已。
遭受四爷白眼是一定的,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想吃的东西到手就好。
若楠倒也知道自己不该一再犯规,因此,喊一声十三哥,就回头哼哼哈哈扮个鬼脸给四阿哥。
若楠哼哼哈哈扮鬼脸,侍宠撒娇。
十三阿哥嘻嘻哈哈抹稀泥。
四阿哥白眼只能干白眼,无可奈何,只好眼不见为净,埋头自己吃干饭。
今天倒奇了怪了,如他所愿,若楠走了,不吵闹了,他倒觉得忒静了,甚至觉得哥几个私下用餐,食不语也不是那么重要。
这在以前,谁要这样告诉四阿哥,他非得给你个大锅贴巴子不可。
可是,现在四阿哥脑子里就是这样想的。
若楠这个冒牌皇子莽莽撞撞挤到他们中间,被插队的人刚刚刚习惯了,“嗖”的一声,插队之人自己倒跑了。
剩下一个空档,到让留下之人不习惯了。
四阿哥十三阿哥的感觉正是如此。
四阿哥心思九曲百转,低头喝汤,越喝越觉得这汤不对味,“啪”的一声,把筷子拍炕桌上了。
“这汤锅谁做的?这般寡淡无味?爷我偶尔开开荤腥,狗奴才敢这般糊弄爷?高无庸,做汤锅的厨子抽二十鞭子撵了,给爷也换上酸菜鱼汤锅子。”
四阿哥无来由一通发作,唬得奴才们战战兢兢。
笑坏了一旁的十三阿哥。
他挥手让一干懵里懵懂的奴才退下。
“四哥,你,您说您跟小十八置什么气呀?这汤我从小喝到大,汤味正足,哪里就寡淡了。”
说着亲手给四阿哥盛碗汤奉上。
“四哥,你再品品。”
四阿哥经十三阿哥一番劝说,再喝口飞龙汤,觉得滋味也还不错。
想想还是心气不顺,把碗朝桌上一掼。
“十三弟,你说这个小十八,上次不是他说飞龙是能飞的袖珍鸡,是什么什么运动鸡,是什么营养丰富的绿色食品,今天又改口说什么有腿没腿,他口味改变得太快了,让人眼花缭乱。你四嫂也是,先前帮着小十八跟我对着干,今天又跟着小十八瞎胡闹,这不是埋汰你四哥我吗?”
十三阿哥见四阿哥钻这牛角尖,心里明镜似的,这是在气小十八不甩他,才捎带上那拉,他不好说破,只是一味劝酒。
“四哥,小十八还小呢,他不爱在这,弟弟在这儿呢,来,我敬四哥一个。”
四阿哥仰头一口干了,脸色红红的,忽然自己摇头,哑然失笑。
多久了,没人这般跟自己叫劲了。
冷面王一出,屑小回避,谁人赶撸自己虎须?
偏这个小十八他倒敢跟自己叫板不说,还拉上自己后院子跟着他跑。
简直反了。
想他雍亲王几时受过别人脸色?
受了气,偏偏还发做不得。
他有些愠怒,倒不是气若楠,他气自个怎么连个孩子也摆不平了呢?
懊恼抬头,遇上满眼戏谑的十三阿哥,自己也不免失笑。
为了掩饰自己窘态,端起杯子跟十三阿哥让起酒来。
四阿哥其实不明白自己的感觉,他其实并没生气,他只是习惯了人们怕他顺着他,几天忽然有人敢不甩他,他有些不习惯而已。
四阿哥不知道,这会儿若楠在那拉院里暖阁间,吃得正欢实。
享受着那拉与钮祜禄氏的双重照顾,吃喝的不亦乐乎。
细看乾隆老妈,觉得长得不错呀。
虽然脸蛋圆乎点,也算不上胖乎乎,顶多有点婴儿肥。
四阿哥怎么就不喜欢她?
若楠眼神安宁,犹如海面只不过微波徜徉,那底下却波涛汹涌,他那心思转动的骨碌骨碌的震天响。
眸子慢慢浮起起笑意。
笑里透着蹊跷古怪。
我要不要学学雷锋,做做好事,帮帮乾隆的老妈呢?
想象着四阿哥像自己手上丝线牵着的木偶,自己怎么样牵她就怎样走,若楠倍感兴奋,不由傻笑出声。
那拉帮若楠踢好一块鱼刺,笑问若楠,“十八弟想到什么好笑的了?”
若楠回魂,仰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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