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闻言心口一痛,鼻子也酸涩的难受。
“多谢娘娘昨晚救奴婢,奴婢现在就去太和殿,将一切禀告给陛下。”
“你说的不全。”
“什么?”
“柳嫔听到的秘密,不仅如此,你记下我接下来说的,加进去,听见没?”
阿柔愣愣的点头,听着辛岚加了几句让她惶恐的的话。
什么叫做让后宫无所出,只得她一人有孕,怀他们大庆国的孩子······
这简单的几句,加上之前类似叛国的秘密,勾勒出了惊人的阴谋。
“你想为你主子报仇吧?”
阿柔点头。
“那就记好了,那日柳嫔听到的就是那些,你昨日未曾进到这碧月宫,只是随便的在一个无人的地方里睡了一晚,知道吗?”
“奴婢知晓了。”
“去吧。”
辛岚看着阿柔左看右看出了碧月宫的大门,小跑着走了。
辛岚让思彤合上碧月宫的大门,坐在了自己屋子里,让零九盯着。
瞿芷安下完早朝,欲往外走,却被皇帝的贴身太监叫住,她脚步一顿,知晓是走不了了。
这两日她一直在故作不知,对于皇帝的各种暧昧言辞和举动一一圆滑的挡了回去,一边在暗地里悄悄的给自己备好退路。
天威难测,更何况皇帝还抱着利用她的心思,细想便觉得烦躁,这两日睡前又莫名的总是想起辛岚,让她对皇帝不由得更不喜了,可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装的。
皇帝找她,自然是讨论家国大事,瞿芷安心里一叹,但仍然打起精神。
抛去其他不谈,为家国效力她自然是乐意的。
瞿芷安和吴严清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小声的谈论着关于灾事的看法。
南方因为大雨出现水患,岸堤被大水冲坏,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这本来按个流程开仓赈灾即可,但是那一带又流匪流窜,当地的府衙不办正事,百姓叫苦不迭,直到下面实在包不住了才报上来,让吴严清发了好大一通火。
“芷安呐,你说说,朕应当派谁去好?”
“微臣想陛下心里应当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那你猜猜?”
瞿芷安装作思考的样子,可其实她才入仕没多久,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还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她看的明白,哪些是皇帝的,哪些是有自己主意的。
“微臣若是猜错了,陛下可不要打趣,微臣猜是裘大人。”
“芷安妙人也,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瞿芷安扯了扯嘴角,努力假笑。
裘霈真是和她一同殿试的学子,虽不是前三甲,但是也十分出彩,为人正直,在学院的时候,瞿芷安和他很聊得来,算得上是知交好友。
裘霈真性格有些一板一眼,让他前去赈灾,必会落到实处,刚正不阿,不会同那些老滑头一样,随便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裘霈真是皇帝的人。
他们新进来的一些官员,除了个别,都是像她或者是裘霈真这样有一腔热血要效忠帝王报效国家的。
若不是她遭遇了那日的事情,也会觉得这是一个明君,可偏生不是如此。
不远处有人小跑过来,一旁的御前侍卫连忙防卫住,摆出戒备的姿态。
吴严清停下脚步,看见是个有些面熟的宫女。
“求陛下为奴婢主子做主。”
那宫女二话不说就是跪了下来,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她的声音很小,吴严清勉强才能够听清。
“你上前来,你家主子是谁?”
在那宫女抬起头的时候,吴严清发现了那脖子上的淤青,像是勒痕,他便察觉了可能这件事情不一般,便就没让人先等着,而是唤她上前来。
“奴婢的主子是柳嫔,昨晚被曼妃娘娘杀害在宫里。”
饶是吴严清,也不禁被惊住了。
“跟朕来,说清楚。”
吴严清冷下脸,他记起来了,柳嫔怀孕的时候他时常去看她,的确常看到这个丫鬟,柳嫔小产的时候,也是这个丫鬟陪在旁边,严刑逼供的是另一个。
瞿芷安在听到那皇室的事儿的时候就心头一跳,想到这宫女嘴里说的柳嫔,又想到了那张冷淡艳丽的面庞。
说起来,不知道她在冷宫如何了,面前的皇帝,有没有对她再次下手。
“那陛下,微臣就先告退了。”
瞿芷安虽然很想留在这里听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的,但是也知道哪些是可以听,那些是不能听的,而且这是人家后宫起火的事儿,她一个外人围观肯定不妥当。
如她所料,皇帝也没留她,带着那个宫女匆匆的往御书房去了。
瞿芷安往回走,却没很快的离开,而是慢慢的走,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御书房。
吴严清让所有宫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他和阿柔两人。
“把事情给朕细细道来。”
阿柔点头,便从故事开头说起。
在柳嫔遭受非人对待和打掉孩子那里,着重的强调了一下。
“奴婢主子本欲轻生,可是曼妃娘娘却来威胁主子,说主子若是敢寻死,就在陛下你这儿吹枕边风,整治她的家人,主子便怕了,每日强撑着,却一日比一日憔悴。”
“······主子还是忍不住了,她每次在陛下您去看望她之后,都在房间里以泪洗脸,内心无比煎熬,所以她打算流掉自己的这个孩子,假装是不小心摔了流产了,可是曼妃娘娘不许,非要栽赃给皇······废后娘娘,那个婢女也是曼妃娘娘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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