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抛红豆惹相思, 曾经有多少个日子, 她吹箫,她弹琴,为的是同一个人, 谁都知道这一份相思终是随了烟波流去, 再无人回应。
洛蓝雪的眼睛湿润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画舫上的凤墨涵,嘴角的笑意渐渐有了温度。
曲终, 凤墨涵递还洞箫, 红卿接过, 箫上还有她手指的温度。
“谢谢!”
“此曲可有名?”
“红豆。”
“为何唤作红豆?”
“南国有乔木, 结实为红豆,人们以红豆喻相思,红豆曲,诉的是相思意。”
“郡主可配得有词?”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看不见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凤墨涵一边走, 一边用轻柔的嗓音唱了出来, 随后冲着亭中人喊道, “不知柔然国师觉得此曲可好?”
“郡主的词, 只配了半阕, 在下不才, 愿和下阕。”洛蓝雪含笑看着走回亭中的凤墨涵。
“求之不得, 国师请讲。”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暗号对上,凤墨涵再无怀疑,洛蓝雪就是阿丑,阿丑就是洛蓝雪,她是如何到了这里,多年来相貌又为何无多大变化,这一切,要等她慢慢诉说。
“曲好,词更好!”太女凤元初拍掌赞道,“墨涵妹妹真是不负当年的神童之名,事隔九年,风采依然,过了今日,这首曲子定然会成为京中最红火的曲子。姨母家中的姐妹们,果然个个不俗。”
她一赞,其他人便纷纷出声附和。童相对着凤金安使了个眼色,凤金安却与太女说起了词中的韵味,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没看见,童相见是与太女说话,也不好打茬,神色间却看得出懊悔之意,想是没料到会给了凤墨涵出风头的机会。
凤墨涵一向低调行事,作诗作词的,也不擅长,只不过拾了前人的牙慧,若不是为了向阿丑求证,又何至于出此下策,至于后来因这一曲成名,并且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那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众人没想到柔然国师也精通月国文化,俨然一幅好才华,甚至有人暗自揣测她其实是月国人,就在这时,洛蓝雪摘下了帽子,将它戴在了凤墨涵头上。
“这是我柔然对朋友的最高礼遇,赠送自己的帽子,意味着在我眼中,你便如我的项上人头一般珍重。我,柔然国师洛蓝雪,仰慕六郡主的风采,愿结为异姓姐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六郡主可否赏脸?”
摘下帽子的洛蓝雪,一头卷曲黑亮的长发直拖到腰际,眼睛里闪着灿烂的光华,有一种别于寻常的美丽。
“姐姐!”凤墨涵轻唤一声,向着她张开的双臂扑了过去,与她紧紧相拥。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柔然与我大月更是亲上加亲了,母皇若是知晓,不知怎样地高兴呢!”凤元初哈哈大笑。
群臣上前,齐说恭喜。洛蓝雪拍了拍凤墨涵的背,放开了她,说道:“我与六郡主今日结为姐妹,请各位作见证,日后月国若对我柔然以姐妹之礼相待,柔然将永不违背誓约,愿两国友好,世代万年。”
她拉了凤墨涵,对月跪下,交换信物,立下誓约,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凤墨涵看到先前曾注意过的美女侍卫露出了笑颜,冲着洛蓝雪挤了挤眼睛,这个侍卫想来身份也不普通。
太女见凤墨涵搭上了柔然这条线,将这份功劳揽到了自己身上,说道:“若不是我央童相今日一定要请六妹妹来,你和国师大人可就见不着面了,看来这都是缘份。”
凤墨涵岂有听不出其中之意,知道了洛蓝雪是阿丑,心中本就开心,她说的也是实话,便也真心实意道谢:“确然如此,我与国师都要多谢太女!”与洛蓝雪相视一笑,心意相通,齐齐对凤元初施了一礼。
“何敢当此大礼,我与妹妹本就是一家人,以后与国师也是一家人了!”凤元初笑道。
凤墨涵含笑看着这个第一印象让人觉得怯懦的太女,心想皇家的女儿,果然个个不简单,凤元初的表象极易让人同情,其实她又哪里是懦弱之辈?有元君那样的父亲教导,她不可能简单,也不知她知不知道是她的父亲对凤墨涵下了格杀令,若是知道的话,再敢来拉拢凤墨涵,足见此人城府与心机之深,实不亚于她的任何一个姐妹!
人多眼杂,凤墨涵与洛蓝雪并未多言,她对洛蓝雪比了个手势,那是两人执行任务时常用的暗语,洛蓝雪会意。过不了多久洛蓝雪就开始装醉,扶着头,双眉紧皱。
“国师怎么了?”凤元初关心地问道。
“想是酒喝得多了,头有些痛。”
“相国大人可有安静的房间,不如扶国师先去歇息一下,我会医理,帮她按摩按摩穴位,就能消除头痛。”凤墨涵说道。
连皇上也夸过她医术不错,童相对这点并无怀疑,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节目是为柔然国师准备的,若是主客玩得不尽兴,这宴会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所以依了她的话,将洛蓝雪扶到了一间空屋休息。
“相国大人只管照看别的客人,我休息一会儿,让墨涵陪陪我就好。”洛蓝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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