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祝星遥让他多笑笑,嘴角自嘲地扯了一下,他很多时候不知道要怎么笑,笑什么?
大概,只有她能让他多笑笑了。
今年一月底就是春节了,高三的寒假只有十天,年初八一过,就得继续补课,高压学习状态下,大家神经都绷得很紧,时间过得飞快,黑板角落开始倒计时。白日誓师大会没多久就是市一模,考试成绩出来,江途考了江城市理科第一,曹书峻在班会课上表扬了他好一阵。
就连副校长都笑眯眯地都进来说了几句:“江途要是能保持下去的话,今年的省状元说不定就在我们学校了,不过压力不要太大,好好复习。”
江途谦逊地点头:“好。”
副校长乐呵呵地走了,祝星遥转头看他,笑眯眯地:“途哥好厉害。”她歪着头想了想,又说,“我爸爸知道我跟你同桌。”
这一句话有点没头没脑。
江途看着她,笑了。
傍晚下了一场暴雨,雷雨交加,有点吓人,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停下,正好是课间,祝星遥站在黎西西桌子旁边跟她说话,忽然,整个教室陷入黑暗。
停电了,整个学校都陷入了黑暗。
大家安静了几秒,嘈杂起来,“怎么停电了啊?”
“可能雨太大了?还能来电吗?只有学校停电还是这一片都停了啊?”
“可以提前回家吗?”
……
四周黑漆漆的,几乎没有一丝光亮。
祝星遥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忽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抱住,她吓得惊叫“啊”,很快抬脚往后一踩,那人很快就放开了她,下一刻,教室忽然多了一道微弱的火光。
江途迅速点燃打火机,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微弱的火光映着祝星遥的脸,她脸色特别难看,又惊又怒,还有点难以启齿,黎西西拽了拽她,也急问:“你刚才像被吓得不轻,怎么了啊?”
祝星遥咬着唇,往四周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站在第二组最后一桌的张晟身上,她低下头小声说:“刚才有人抱了我一下,还……”她顿了一下,声音更小,“还碰了我的胸。我踩了他一脚,他就放开了。”
黎西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操!哪个流氓?!”
江途脸色阴沉沉的,眼神透着冷,许向阳皱眉看四周,谁他妈那么大胆子?
祝星遥第一次被人非礼,还是同班同学,那感觉非常不好受,她皱着脸,显然很憋屈。楼下传来老师的喊声:“马上就来电了,大家安静,别吵,别乱走动。”
打火机一直点着,火光晃动。
江途看向祝星遥,沉声说:“先回座位坐下。”
两人刚坐下,灯忽然亮了起来。
来电了。
江途把发烫的打火机丢到桌上,祝星遥低着头,脖子细细白白的,他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出去。经过张晟的桌子,他垂眼看向他的鞋子,张晟脚上穿着几千块的红色球鞋,左边鞋子擦得很干净,右边脚面上却有一块灰白的印子。
张晟被他看得心虚,皱眉道:“你看什么看!多看几眼你也买不起。”
他话音刚落,脸颊就被人揍了一拳,疼得他痛叫出声,嘴角瞬间流血了。
其他同学“啊”地惊叫起来,张晟被打懵了,没反应过来,就被江途拽着领子甩到墙上,后脑勺咚一声撞到墙上。江途神色狠厉,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腹部上,许向阳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拉架,“干嘛啊,突然动手。”
江途甩开他,在张晟脸上又砸了一拳,打得张晟嗷嗷叫。
许向阳又上前:“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不出事也得处分!”
祝星遥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跑到跟前拉住他的衣角,小声说:“别打了。”
江途顿住,他阴沉着脸把张晟提到祝星遥面前,冷声道:“跟她道歉。”
张晟鼻青脸肿,不止脸疼,整个腹部都在烧着疼,他喘着粗气,怒红了眼看江途:“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
江途就那么揪着他的后领,冷着眼看他:“我再说一次,跟她道歉。”
祝星遥皱眉,看着张晟。
全班安安静静的,大家都看着他们。
张晟忽然从桌上抓起一支钢笔就朝江途脸上戳,江途往后躲开,抬手按住他手,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谁让你们打架的啊!”
江途顿住,张晟失去理智似的,趁机发力。
江途闪躲不及,侧过头,钢笔笔芯从他侧颈刮过,一阵刺痛传来,火辣辣的。
曹书峻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拉开张晟,看到他鼻青脸肿的,又看了一眼江途,皱眉问:“你们怎么回事?”
“途哥,你……流血了。”
祝星遥声音发颤,她看着江途脖子上被钢笔笔芯生生划开的口子。他脖子修长白皙,两道红色的血液正往下流,弄脏了校服蓝色的领子。
她连忙从桌上抽了两张纸,过去按住。
江途自己按住纸巾,他低头看她:“我没事。”
祝星遥脸色发白,要是张晟扎的位置偏了……
曹书峻深吸了口气:“许向阳你跟曹铭带人去医护室看看。”
张晟整个人魔障了似的,被曹铭架着走,许向阳看向江途,江途拿下纸巾,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他皱了皱眉:“我不用去了。”
祝星遥不同意:“要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钢笔划伤的。”
江途垂眼看她,低声说:“我明天早上在卫生所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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