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单纯觉得他不尊重你，配不上你的喜欢。”
“你的逻辑不对。”喻意突然说。
陈绪然一怔，“什么？”
“不是他哪里好，我才喜欢他，而是我喜欢他，他哪里都好。”她站起身，“抱歉，今天让你来赴这个局。但这顿饭，没必要再吃下去。”
对面眨眼空空如也。
陈绪然摘下眼镜，抹了把脸，没多久又笑。
当年不就是看出她外冷内热，护短了得，能得到她的认可，走进她心里的人，她会给予百分之百甚至两百的回馈，所以他才跟着了魔似的，想做她心里那个人。
只可惜，那个人从来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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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服务员把餐点打包，付完钱，喻意出了那家餐厅，今天的最低温快到零度，刚从巴拿马回来那几天，她一度不适应。她拢紧身上的羽绒服，去附近的地下室开车。
她没直接回去，开着车在市里瞎晃荡。
路口红灯，她踩下刹车，侧目往街边看，正看到一对年轻情侣：男生趁女生不注意，低头亲了口女生的脸，被女生追着打，两人正在你追我赶，男生忽然回过身，张开双臂，猝不及防地将女生拥进怀里。
喻意目不转睛地盯看，微微扬唇。难怪庄烟岚常说，后悔没在学生时代谈一场恋爱，年少的恋爱，就跟老来相濡以沫的爱情一样，只会让人心生美好。
中途她把车停到路边，揭开牛排和汤，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硬撑着把东西吃了下去。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
客厅亮着灯，楚灵均没在敲电脑，也没在看电视，平躺在沙发上，喻意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她刚阖上门，他便径直坐了起来。
一句话射来：“你都知道了贝女士打的什么主意，还和陈绪然一起吃饭？”
喻意垂眼，参考之前的电影事件，她猜测应该是贝姨又向他透露什么。
“我去之前，并不知道是他。”
“去之前不知道，去之后一吃就吃了三个小时？”从成擎天发那条消息开始，已经过去两小时十五分钟。
见她不语，楚灵均站起身，“你说啊！吃什么饭需要这么久？满汉全席吗？我看你根本就是聊得太开心，忘了时间！”
想起越瀚那句“旧情复燃”，楚灵均整个人热血上涌，还没好全的后背痒得厉害，再看门口的人，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更加烦躁，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说话啊！心虚了？”
喻意眉头一拧，她本就心情不佳，半个字都不想说，被他一再追问，脾气也上来了：“你要我说什么？是吃满汉全席还是其他，是不是聊得太开心忘了时间，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楚灵均差点破音。
在巴拿马，她也说过这句话。
哦，她说走就走，他们两个一年都不见得能见上一面；等他出国了，她还是说走就走，他一个人读完研究生，为什么还要在国外待两年？还不是太气她，对他简直就是说丢就丢！她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样没有心，都不会想她的吗？
他咬着牙，“好，跟我无关！那高二的时候，你为了刺激他，假惺惺地跟我告白，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跟我无关？”
腕间的力道让她吃痛，喻意却只有痛觉，几乎没有痛感，她抬起头，微微茫然，“什么叫‘为了刺激他，假惺惺地跟你告白’？”
“你装什么蒜！”一提当年，楚灵均还跟那会一个感受，像被人狠狠甩了个耳光，脸上火辣辣得疼。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不对，是耻辱！
喻意脑子纷乱，怎么理都理不出个所以然，她轻吸口气，镇定下来，问他：“谁说的？”他是直线思维，不可能懂这些弯弯绕。
“还谁说的？谁都这么说啊！还说你们约好了要一起出国！”
所以，他才以为她出国是为了陈绪然？
喻意觉得荒谬又滑稽，“我没有，我和他连朋友都不是。”
“你没有？还连朋友都不是？你骗三岁小孩吗？在社团和他一起打乒乓的是不是你？”
喻意一惊，都来不及问他怎么会看到，下意识答：“这是切磋，我也会和其他社员打球。”
“那校运动会，他从领奖台上跳下来，把奖牌递给你的时候，你接了没有！”
喻意沉默片刻，“我是接了，但我是无意，而且当场就还给他了。”
“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不知道他把奖牌递给你是什么意思？既然你马上要还给他，为什么还要接？”
“我……”眼前浮现旧时场景，喻意一时语塞。
“你说啊！”楚灵均穷追不舍。
喻意最终只是回：“真的是无意。”
听起来简直就是词穷之下，在强词夺理。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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