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怎么样了?”
贝伦斯踹开佩耶夫办公室大门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佩耶夫靠在椅背上,两手五指相对举于胸前,紧锁着眉头,目光瞥向桌上的一叠文件。
“不大好。**期外加过度疲劳导致晕倒,现在泡在紧急修复的营养液里。让他先睡着吧,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叫你来有其他事。”
“**期?什么情况?若论**期的话,按照omega的周期算,二十多天之前就应该完了啊!”贝伦斯疑惑道。
“或许是他体质特殊些吧,你知道的,他服了那么多违禁药……”佩耶夫闭上了眼睛,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我没让人给他做深入检查,他的身体情况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贝伦斯表示了赞同。“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佩耶夫再次坐起身子,伸手拿过他之前一直看着的那份文件,递给贝伦斯,“这是你和萨利一起去勘察他们已经废弃的隐形基地之后交给我的报告,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我看了很多遍,也没能发现奇怪的地方,能让萨利忽地就开始这么不理智的拼命。”
贝伦斯没有伸手去接佩耶夫手里的报告,只是也摆出了一副和佩耶夫如出一辙的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其实也有在脑子里会放过很多遍,但是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陪在萨利身边,他看到的东西我一定也有看到,而且一定能得到比他更多的讯息。可是确实没什么稀奇。”
“那可能……是那里的某些场景,让萨利有过深刻的回忆?”佩耶夫将信将疑道。
贝伦斯没有注意到佩耶夫的话,他沉思了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帕瓦,萨利在回来之后有没有私自去调查过什么东西?我对于基地内的情报处理不多,你说不定能得到一点讯息。”
“……这个?”佩耶夫沉默了一下,扭头传呼了一个人。不一会,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他优雅的敲了敲门,在获得许可之后,推门走了进来。
“帕瓦上将,伦夫卡少将。”来人很优雅的向二人行礼,正是伊恩少校。他一直负责着大量的情报工作。
“恩科少尉吗?”伊恩在听完了二人的问题之后,点了点头,“是有的。他曾经拿着一些红色的碎屑去化验,看起来像是什么人的血渍,实际上那只是一堆合成的颜料。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了。”……那些颜料的其中一种成分就是萨利·恩科本人的鲜血。这句话,伊恩没有打算告诉他们。
“红色的像血渍的碎屑?”贝伦斯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那个基地里面被打扫的一干二净的,不过有一个空房间,中间摆着一个黑色的缠着铁链的十字架,上面确实有少量的这种东西。我当时还闻了闻,跟血液的味道有点相似,但是区别还是挺大的。萨利很在意那个东西?”
佩耶夫没有回话,只是先让伊恩赶紧离开了。
说者无心,而这看似无关紧要的听者却是有意。伊恩暗暗将这点情报记了下来,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萨利猝然爆发的不顾一切的疯狂正与贝伦斯所说的相关。
空荡荡的房间墙壁,一如不久前那样闪着死气沉沉的无机质的光。萨利一路走进来,只觉感慨与屈辱。他清晰的记得,他曾靠在墙壁上,费力的听取那边闲聊的士兵们口中细碎的情报,心急如焚,而布置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坐在他的身边,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容,看着他那无奈的作态。
索克当时心里是想着什么的呢?大概是在一边鄙夷的,偷笑着,一边算计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越是勘察下去,萨利就越觉愤怒,不是对于索克,而是对于他自己。他实在是太会隐藏情绪了,他心中的波澜,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探察到。
当那扇上下拼接的墙再次打开,门内黑色的十字架如同一把利剑刺入眼帘,扎得萨利双目生疼,那根一直被自尊和羞耻折磨的神经“嘣”的一声断裂,那上面自然下垂的锁链和干涸的红褐色斑点让他无法不想起索克被挂在十字架上,身穿血衣,奄奄一息的模样。正是那一幕摧垮的他的心墙,让他卸下了防备,却自此一败涂地。
你好狠啊,索克!
萨利咬牙切齿的想。
他偷偷带回了上面的一部分血渍回去化验,妄图从此获得一部分关于索克的信息。然而,现实却再次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那上面那能提取出的,只有属于萨利·恩科,一个马尔克少尉的DNA。
萨利看着这个令人绝望的结果,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苦荞茶的气味包围。那是情绪波动下自然的信息素释放。
哦,这倒提醒他了,他可是已经被索克·德莱尼标记了的。就在其身份暴露的前两天。
真是莫大的讽刺。
萨利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内心里却早已哭笑疯癫。
很好!很好!
萨利咬牙切齿的将索克的名字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将怒火转移在了工作上。
你不是躲起来了吗?那么我一定会将你找出来!这局是我的无能导致了失败,但是终有一日,我将雪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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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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