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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护VIP病房外站着位上了年纪气度不凡的老人，老人手里拿着拐杖，一下下地敲击地面。
他面前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嘴唇泛白的是姚越。
曲嫣昏迷整整三天，姚越三天没合眼。
眼前的这位长者，便是曲嫣外公，也就是多年的商业传奇，曲典。
三代从政，到他这儿放下一切经商，短短十五年拼杀到S市顶层又在年迈后家道中落，而今落得个外孙女住院的费用要从小儿子那儿借。
曲典将银行卡放在窗沿上，面色沉稳一字一句道：“我曲家人不受姚氏一分一毫施舍。”
即便是离开商界多年，曲典说出口的话仍然有股压迫感。
姚越深觉自己没能保护好曲嫣，心里的愧疚感让他觉得在曲家人面前低人一等。
刚要开口，话被曲典截住。
“姚氏对曲家没到落井下石的地步，可你爷爷参与了。”
这话压得姚越更是没法说，你姚氏联合其他企业害得曲氏流落街头，险些丧命，如今倒想和曲家的孩子有牵扯，这算什么？
算踩在别人头上还拿鞋底蹭了蹭。
姚越压下心里的一切翻滚着的情绪，他沉着地抬起头看着曲典：“曲爷爷，我和他不一样。”
听到这话，曲典先是笑了声，很快像是站久体力不支，他靠在窗沿前，反问了姚越两个问题：“姚氏的股份，除了你姑姑给你，还有谁肯转让给你？在姚氏，你是不是颗棋子？”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曲典心里清楚，他问出来就是提醒姚越，不要自不量力。
姚越站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曲典看着他眸色越来越沉，接着摇摇头：“我孙女要嫁的人该执子，而不是棋子。”
说完，曲典转身走向病房，苍老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停了下来，他说：“你做不了西城顾氏顾成彧，你没他狠，他可以六亲不认，为了得到顾氏不管家人，可你把亲情放在首位。”
话音落下，曲典开门走进病房，关门声响后很久，姚越才放任自己的身体靠到墙上，他闭着眼，头抵住墙壁，下颚微微上扬。
心里很清楚，曲典说得每个字都对，姚越永远都不会六亲不认。
他是脆弱的人，他承认。
病房里。
曲典坐在孙女病床前，整个人比刚刚苍老许多，他双手扶在拐杖上，叹着气：“你妈妈不来，她怕送走你父亲，还要送走你，你小姨不来，她说自己不愿意来医院，你舅舅飞到国外开会。”
窗外树梢上的喜鹊正叽叽喳喳叫，太阳缓慢下落，落日余晖铺满病房。曲典歇了歇又说：“家里就剩下我这个老东西能来，你不愿意看到我，我知道。”
“但是啊，我是愿意看到你这个小家伙，小时候还没狗大的时候扯着我的胡子喊大马快跑，大了反倒不愿意见我。”
“你怨我对你严格，我知道，我们这样的家，不严格活不下去。”
曲典伸手抹了抹眼睛。
躺在病床上的曲嫣，手指动了动，曲典注意到以后，立马收敛神色，又恢复往日那副严苛的模样。
不多时，曲嫣睁开眼睛，模模糊糊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外公，视线渐渐清晰后围在身边的却是医生，做完基础检查后，医生离开病房。
没过多久，曲典冷着脸推门进来，拐杖敲击在地，一下，又一下，他冷着脸声音不悦道：“和谁牵扯不好，偏偏惹上姚氏的人，什么东西！”
前一秒，曲嫣看到外公后的欣喜，在这一秒全部消散。
她眼里的光暗下来，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您回家吧，我自己可以。”
曲典冷哼一声甩手离开，门被关合发出砰得一声响。
紧接着，曲嫣的眼泪划到枕头上。
门外曲典拉着医生的手不住询问：“我孙女的身体没问题吧？”
医生解释着：“患者身体没有异常，情绪状态上还需要观察，可能还要住院五天左右。”
“住，住，医生我们家有钱。”说话间，曲典把小儿子交代的银行卡塞给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笑着躲开：“您拿着这卡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住院的费用姚先生已经结过。”
没等曲典说什么，医生先行离开，他站在原地望着医生离开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拄着拐杖缓步走进家属休息区。
姚越在他走出病房时快步躲进楼梯角，想等他离开过去看看曲嫣，手刚搭到门上，姚老爷子的电话打开。
他接起。
听筒那端：“狗东西！给我滚回来！”
他扯了扯唇角自嘲般地笑了：“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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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以来最惨的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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