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越胳膊搭着曲嫣肩膀缓慢地往外走,代妄呈大字型坐在沙发上有点儿无语瞪了他一眼:“你他妈快点儿,等会处理完我就走,给你和妹妹二人小世界。”
话音还没落姚越脚下的步子明显加快。
代妄见他过来,乐着站起来:“来来来,躺下。”
姚越不愿意躺,把腿搭着凳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副大户人家不学无术吊儿郎当二公子模样,就差手里拿把扇子摇。
代妄撕开袋一次性手套戴好后从以医药箱里拿出生理盐水,姚越看着他的手说:“你轻点。”
“怕疼?”代妄挑眉坏笑着说。
“滚。”姚越白了他一眼,转过脸不去看代妄手上的动作。
不过曲嫣在观察。
她看着代妄拿着生理盐水从上到下地冲姚越的脚,底下放着的盆很快变成血色,脚底的伤口很快渗出新血,曲嫣这才发现他伤得很重,根本不像他说得那样。
鼻子微微发酸,整个人都有点儿低落。
紧接着,代妄又拿出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用镊子夹住棉花沾取液体后涂在姚越的脚底,这个过程中,姚越的鼻尖儿渗出汗,很快代妄拿出纱布先剪成四方小块,放上药,随后又剪出长条纱布,简单的给姚越的脚进行包扎。
都处理好了以后,代妄直起腰笑着地看曲嫣:“你是不是怕我给他下毒?”
“我没有。”曲嫣忙说。
“那你怎么一动不动观察我呢?”代妄存心逗她。
“我那是,我那是。”曲嫣有些慌张地解释。
姚越看不下去了:“你要走快走,别逗我媳妇。”接着伸手:“嫣嫣过来。”
曲嫣走到姚越身边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是想看看步骤。”
“以后他再自残你帮他处理?”代妄笑着说。
但是曲嫣没说话,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直到代妄离开她才转过头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姚越。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
“嗯?”姚越吊儿郎当地挑挑眉,伸手挑起曲嫣垂在耳边的碎发在手上把玩。
曲嫣有些气地起身:“你自己在这儿吧,我要回学校。”
转身拿包就要走,姚越忙起身去追她,脚上动作太重,直接踩在药棉上,疼的他嘶了一声。
“你还好么?”曲嫣忙跑了回来,扶住他的腰。
姚越将头低下凑在她耳边小声笑:“我没事,心疼我?”
“废话,”曲嫣被他气得直拿小拳头打他,晶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不心疼你心疼谁?”
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真的是被气急了,曲嫣抬脚想要踢他,考虑到这人身上还有伤,便慢慢收回了脚,姚越挑着眉调戏般地看她。
两人相拥而眠,隔天曲嫣被曲母叫回家里,姚越一个人留在这间房,又做了噩梦。
梦到他独自待在诺大的房间里,四周雾气茫茫,他坐在小凳子上看着雾气里的人越走越远,往常梦到这个场景,姚越会蹦下凳子,两条小短腿一前一后跌跌撞撞地去追赶雾里的人,但是今天,也是这几十年第一次,他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和那些年不同的仅仅是他的怀里抱着崭新的娃娃。
曲嫣有很长一阵子没回来了。
院子门口的墙壁上已经爬满爬山虎,上次回来好像还是,新年的时候。
小姨端着花盆出来看到她站在大门外笑着喊她:“怎么?自己家都不认识啦?”
“没有,就是太久没回来想好好看看。”曲嫣推门进来,跑到小姨跟前儿帮她端花盆。
“你还知道自己太久没回来了呀。”曲襄站在院子里的仙人掌前,边剪上面的刺边说。
曲嫣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不是很爱回来这边,除了小姨所有人都压抑的不行,就好像天就要塌了,而她既不能撑起这片天,又不能做好自己,还会不断的给大家找各种各样的麻烦。
总之,是很让人难受的一个地方。
即便是这样一个让人难受的地方,也是姚越羡慕不来的。
不管怎么说,曲嫣有妈妈,姚越没有。
在曲家,女人们吃饭是要和男人们分开的,曲嫣小时候的记忆里,那时候曲家落败,家里只剩下五口人,只得去城郊租农村的房子,她有时候会在灶台前吃饭,灶台通风不好,一顿饭下来,被烟熏成黑脸蛋。
那些年曲嫣不知道开心是什么,只有一次次一遍遍的压制情绪,渐渐发展成很不爱说话的小孩子,长辈们都说她性格不好。
其实哪里是性格不好呢,不过是被骂怕了。
跳着走路会被骂,吃饭碗里剩下饭粒会被骂,多说一句话也会被骂。
久而久之,曲嫣渐渐的不爱笑,更加不愿意和别人表达自己。
“嫣嫣,想什么呢?”曲襄说完把手边的汤递给她。
曲嫣摇摇头,又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饭后回到楼上她自己的房间,曲嫣坐到地上,低垂着眼眸去够床底下的木箱。
箱子被她够出来,上面落了不少的灰,曲嫣鼓起腮帮把上面的灰吹散,说起来,她已经两三年没拿这箱子了。
手指摸在上面,像是在摸那段遥远的记忆。
打开后箱子第一层是姚越这些年给她写过的信,再往下,是姚越这些年送给曲嫣的礼物,阳光从半开的窗户洒进来,吹得窗帘浮动,像扫在人心上的羽毛。
曲嫣的脸上染了层光晕。
她把箱子最底下的蓝色盒子拿出来,放在腿上,食指搭在盒子外圈,轻轻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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