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跳上屋顶,便见个红影儿一闪,往远处去了。司马空跟在那红影儿身后,在屋顶间跳跃,从东市到西市,不多时,竟然跳回到郦宸风送给他的王子府里。
司马空笑了笑,落到院子中间,看到主院的房门开着,分明是叫他进去。他抬脚跨进去,便见那红影儿转过身,妆容明艳,顾盼神飞。
“凌姑娘,好久不见。”司马空喝了口酒,抬起胳膊擦了把嘴。
“这么久没见,司马公子可有想我?”凌落雪婷婷袅袅挪步到他跟前,指尖搭在他的肩上。
“没有。”司马空摇摇头。
凌落雪皱眉:“就是连骗也不舍得骗我么?”
“我为什么要骗你?”司马空打量了一下屋子。说是赐给他的,他都没看过。一桌一椅都郑重其事的,颇有大户人家的风范。
凌落雪冷笑:“也是,有晏大人这样的冷玉在怀,你又怎么会想到别人。听说晏大人天生体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司马空扁扁嘴,未予置评。凌落雪拿过他手里的酒壶放到桌子上,蓦然转身,一身的衣服从身上滑落,露出赤裸曼妙的身体。司马空也不避闪,似笑非笑地看她。
凌落雪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要试试我么,我是暖的。”
司马空抽出手,捡起她的衣服扔给她:“你总是要嫁人的,何必作贱自己。”
凌落雪又恼又羞,穿好衣服后回头看了司马空一眼,手里的匕首随后就到。
司马空左扭右扭,只躲闪不还手。凌落雪碰不到他,无可奈何地收手:“你会后悔的。”
“那是我的事。”司马空淡笑。
凌落雪冷下脸:“奉皇上口喻,宣你秘密进宫。”
“他……,要见我做什么?”司马空歪着头。
“请!”凌落雪昂首大步走出王子府,已有马车在外头等着。司马空坐到马车里,马车奔向皇宫。
郦宸风坐在御书房里喝着茶,丁禄走进来:“凌侍卫带着纳木尔王子来了。”
“宣。”郦宸风主下茶杯,看到气宇轩昂的司马空跟在凌落雪身后。
“参见陛下。”凌落雪单膝跪地。司马空不习惯这些礼数,拱手:“参见……皇帝陛下。”
“免礼。”郦宸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对凌落雪和田福安:“你们都退下,朕跟纳木尔王子有些私底下的话要说。”
凌落雪和田福安退出御书房。
“坐吧。”郦宸风看着司马空。
“谢谢。”司马空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郦宸风仔细地打量司马空的脸,粗犷不羁,又掺有少许汉人的柔和。
“皇帝陛下找我有什么事?”司马空坐得正而八经得觉得有些不自在。
“朕跟王子还没有好好地说过话。说起来还是亲戚一场,你又帮了朕许多忙,朕心中有愧。”郦宸风敷衍着笑意。
“我跟晏大人交情匪浅,若是帮忙,也只是帮晏敏。皇帝陛下不需挂怀。”
郦宸风隐忍不发,笑道:“新房子还满意吗?”
“那么好的房子给我实在是太浪费了,请陛下收回吧。”司马空摸着头说。
“那怎么可以,纳木尔王子也是一国王子。”
“我早不是什么王子了,陛下不必那样礼遇。”
“虽然这么说,但你终究是上一任斯兰王遗诏中要传位的那位王子。若非撒蒙从中作梗,今天便是国主和国主间的对话。”郦宸风淡淡道。
“陛下太抬举我了。”
“王子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斯兰,听说在斯兰国内还有相许多拥戴王子的贵族。” 司马空油盐不浸,郦宸风也懒得跟他再兜圈子。
“都是些脑筋转不过来的老人家。”
“想必王子也知道,朕的皇长子被掳去了斯兰。大郢与斯兰必有一战,这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郦宸风的脸变得越来越冷,司马空心知道郦宸风要跟他说什么。
“纳木尔王子是斯兰的王子,却也是大郢的皇亲国戚,这里是你母亲的故国。那时你会站在哪一边?”
“我已是山野草莽,国家兴亡盛衰都是天命,与我无关。”司马空不假思索道。
“那是否说,就算朕灭了斯兰,王子也不会理会?”
司马空微微蹙眉:“成王败寇,如果有那一天,请陛下放过斯兰百姓。”
郦宸风幽幽一笑:“那是自然,朕也非暴君。不过界时,还请王子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王子可否给朕一个信物?”郦宸风道:“大郢已经被乱臣贼子摆布得太久,请不要怪朕多疑。”
司马空想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只玉佩,是锦城公主和亲的嫁妆。云纹上刻着锦城和斯兰王多罗伊的斯兰文名字,是他母亲的随身物品。
郦宸风满意地点点头:“朕相信王子是个言出必行的磊落之人。”
喜欢熏风请大家收藏:(m.baolaixsw.com)熏风宝来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