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简用手扶了一下巷口的老槐树,轻声隐藏着气息拐过了身子,他顺着墙走了几步,脚下一顿,抬眼望着对面连瞎了一片的路灯。
果然。
刚才在车上他分明很清楚的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想必就是这路灯了。
可为什么许奈和裴航都没有听到?这路灯怎么碎的?
承简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浓。作为一名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刑警队长,他是不相信妖鬼魔神的,但这几天不能解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一时间也觉得身上有些发毛。
承简把脚步放的更轻,慢慢顺着墙走着,同时吊足了百分之二百的神经,观察着周围。
“谁。”
这声音如同深渊地下流动的冰泉,冷冽低沉。承简皱着眉头,仿佛觉得更冷了。
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明明刚刚还没有的。
天太黑,难道是他看漏了?不可能。
他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是隐约打量着男人的高挑身形,据他的经验,这男人的身材绝对是极品。
承简心里拿捏着,刚想问话,就见这男人一手扶着墙,身子躬了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心里警铃大作,承简拔腿飞奔到了男人身前,同时摆出了防备的姿势:“哎,哥们儿,你没事儿吧?”
张一沉胸口如同被撕扯般剧痛,他觉得心脏很重,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一个接一个的掉落,跌在泥土地上,砸成了水花。
他盯着地上越来越多的水花,调整着呼吸,集中精力于面前的男人,大脑转的飞快。
对面是个普通人,身上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他是怎么进到自己的结界里来的?
张一沉冷静地抬起头盯着对方。在看到承简那一双冲兑着月光的琥珀色眼睛时,他感觉到心脏猛得一紧,如锥子钻裂一般剧痛。
他闷哼一声,用手紧紧攥着胸口,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栽了过去。
承简看到面前俊美到惊艳的男人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的黑瞳失去焦点,如同纯黑的冷玉受到冲击崩裂开来,身子随后就脱力倒了下。
承简反应迅速,他把肩膀往前一送,长臂顺势一圈,直接把人给接了下来。
连灌了三杯热水,承简才稍微缓过劲儿来。
他把办公桌旁电暖气的插头插上,圆脸小太阳立刻乖巧的发光发热。
把小太阳移到了沙发旁边,承简蹲**子,垂着眼帘仔细看着沙发上的人。
把人接到怀里的时候,承简本是想直接送医院的,可是静下心来一听,怀里的人呼吸平稳,沉着有力,怎么看也不像发了什么急症晕倒,反倒更像睡得酣沉。
这人生命体征平稳,却怎么也叫不醒。出现的诡异.....承简思考半天,还是把人搬到了局里,让人睡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承简伸手在这人衣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黑色皮夹。他打开瞧了瞧,里边儿除了几张红色毛爷爷和一小把零钱,就只有一个身份证。
张一沉。扫了一眼身份证的名字,他又把钱夹给塞了回去。这钱夹也怪冷清的,不像他,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卡片儿塞了一圈。
张一沉这会儿睡得虽死人般叫不醒,却不甚安稳。
他的眉头紧皱,脸上身上都有些潮乎乎的汗湿。薄唇小幅度的抿着,抿的很用力,甚至有些发白了。
承简伸手探了探张一沉的额头,第三次确定这人没有发烧,脸色也还可以。看来是被什么梦魇给网住了。
承简办公室里的这个沙发不大,张一沉肩宽腿长,睡得挤挤巴巴。
盯着蜷在沙发里的人看了些会儿,承简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了张一沉高挺的鼻梁,与此同时,他在心里念叨着这完美的高度。
这张脸的轮廓线条真的太对他的胃口。仿佛用刻刀一笔雕刻下来,凌厉顺畅,耐看的很。
小太阳发出的暖光映在了张一沉的半张脸上,这光打的自然又柔软,让张一沉的脸看起来刚中带柔,更加撩人了。
众所周知,承队长,人称承美人,性别男,爱好男,尤其爱好好看冷俊款的男......譬如躺沙发上这个碰瓷儿的,就符合的很可以......
承简捻一捻指尖上从张一沉鼻梁带下的细细汗水,不明所以的舔了下嘴角。想了想,他起身,把自己挂在门口的灰肥破烂羽绒服盖在了张一沉身上。
这一晚上实在是不可思议到神奇了,只有他能听到的碎裂声,古怪的小巷子,瞎了一片儿的路灯,突然出现的张一沉.....
折腾半天什么线索没找到,就牵回来个碰瓷儿的......不过好在,这碰瓷儿的挺好看,非常对审美。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冬季的天空总是格外的清澈,就像婴儿刚睡醒的眼睛,让承简总觉得看着就有种洗涤心灵的作用,于是他仰着脖洗涤的非常投入。
“郎~~君~~呀~~你是不是饿~~得慌呀~~~呀呼咿呼嘿~~~你要是饿的... ...”
“......”承简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了手机,心里默念着:是,给我翻个煎饼,俩蛋。
嘴里却一本正经的应道:“喂,王队。”
他边接电话边侧头瞧了一眼沙发上的张一沉。人没醒,眉头到是已经松开了,看来没在做噩梦了。
挂了电话,承简继续抬头望天,边洗涤边若有所思。
不会儿功夫,他就只穿着单薄的毛线衣出了办公室,临走又把门给锁上了,并交代值班的警员看好张一沉,这才蹦跶到桑塔纳里开始营造布达迪威龙的气质。
喜欢祝灵请大家收藏:(m.baolaixsw.com)祝灵宝来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