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出了门，何安贤良淑德地顺手丢了垃圾，戴悦把自己的步子落在何安后半步，又把距离紧紧地贴着。何安显然是很熟悉那边集市的走法，路也不用多寻，就直接朝一个方向走过去，戴悦紧跟住他，路灯照射之下，两个影子颤颤巍巍地好像叠到了一块。
何安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巷子里，这是C大附近的又一条外卖街，因为只做外卖的缘故，所以卫生也不如拉圾街门面那样子的考究，铺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劣质油难闻的刺鼻味，走在路上都觉得有黏糊糊的东西粘着鞋底，又沉重又容易打滑。何安在巷子的一个阴暗拐角处停住了，那个拐角地方通向的是另一个更狭小的巷子，穷得连路灯都没装，只能凭借那么一点两点勉强照**来的月光辨别前路方向。
何安把自己食指咬了个口出来，他捏着那伤口用力一挤，便挤出了一颗豆大的血珠，他跟戴悦说：“你也在食指上咬一个口。”
戴悦老实听话地把食指塞进嘴里，可能是因为牙齿太过平整，抑或是没有经验？反正他咬牙切齿费了半天功夫也没咬破那么一层薄薄的皮，何安看不下去，说道：“笨蛋！”便拿了他含进过嘴里的那只手指塞进了自己嘴里，小虎牙熟练地挑起了一点皮，轻轻一搓，便咬破了一个小口子。他示意戴悦把手指从他嘴里给拿出来，帮着他挤出了一小点血，然后又把那一小点血给擦掉，抬手把自己挤出来的那颗豆大的血珠子给挤进了他的伤口里。
何安吩咐道：“在地下写一个‘门’字，然后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名字。”
戴悦咽了咽口水，看着自己手上何安的那一点血，十分珍惜小心地在脚下写了个小小的门字，然后在心里头默念了几遍“戴悦，戴悦”，过了一会儿，他耳边忽然听到了一点细细声响，抬头一看，原本空荡荡的巷子里居然成了一条热热闹闹的集市，两边上都有灰布支起来的摊位，上头五花八门，摆着一堆看似很牛掰，实则也很牛掰的陈列小商品。
“鬼市开门，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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