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行一开始就对郜研没有什么感觉——他到现在也这么认为，只是最近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弄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
知道郜研可能出轨了，自己居然第一感觉不是愤怒，而是拒绝接受。他无法想象郜研离开自己，可能投入谢木怀抱里的场景，更不能想象cp粉口中郜研和谢木生一堆的画面。
“行了，就送到这儿吧，我下车了。”陆书行跳下半米低空，外套掀起一道圆弧。
白浩看着陆书行往心理咨询室走去，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陆书行很少不穿制服，今天只穿了一件旧夹克，里面一件贴身黑色恒温服紧贴着勾勒出肌肉线条。自己刚赶到咨询室的时候郜研没在，陆书行只看到谢木。
“郜研在出诊。”谢木直起身来，陆书行才看到谢木正在修一台光脑：“反射镜和透镜老化，看起来这台光脑应该报废了。”
谢木没有再搭理陆书行，把废旧光脑转身交代给助理，低头填一张向上级申请更换设备的表格。
今天咨询室的人并不算很多，毕竟工作日大家都忙着工作，无暇顾及自己脆弱的心理问题。咨询室走廊上摆了两盆花，几台自助服务机器人漫无目的地来回滚动。
陆书行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刷着军事日报——时至今日，第三区和第一区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第六区已经宣告移动空间站沉寂，六万难民在星际平台寻求收留……
“久等了。”郜研结束工作已经是晚上九点，陆书行饿过了时间反而不怎么想吃饭，起身熄灭手中的投影屏。
郜研还穿着出诊时的白大褂，双手揣在兜里，步伐拉的很大，走到陆书行跟前露出一个笑。
“没关系，”陆书行斟酌开口：“能借一步说话吗？”
郜研歪了歪头，没懂陆书行要说什么，见他面色淡淡，也就不再多问，乖乖带他上了飞行器。
陆书行虽说有话要对郜研说，话到嘴边却如同打了死结卡在喉口，吞吐两难。郜研也没催他，看陆书行低头认真地驾驶飞行器，把目光游移到窗外，第九区斯林达街道上空独特的玻璃穹顶倒映着无垠的星空与瑰丽绽放的朵朵星云投影，觉得虚假得要命——真正的星云是不能用肉眼所见，并且颜色黯淡的。
陆书行引着飞船游曳过如萤火虫般的浩荡飞船，起起落落起起。
“你要去哪儿？”郜研等飞行器驶过斯林达街区，即将进入无人区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不知道。”陆书行答。
郜研觉得陆书行大概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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