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奕宸,悲痛夹杂着愤怒一股脑冲了上来,郁飞咬了咬牙,在沙发上坐下,二话不说地低头开始吸食。
白粉从鼻腔吸入,从喉间扩散至全身。
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苦涩或者甘咸,而是没有任何一点点味道。进入鼻腔时有一些干涩感,不过很快便稀释在了血液中,混着毒性的血液流动的非常快。没一阵郁飞便觉得头晕沉沉的,心跳逐渐加快,扶在桌沿边上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条,两条,明明只是几分钟的事,郁飞却觉得像是度过了几个世纪。
冷汗从额间冒出,黑色骇浪般袭来的晕眩感迫使郁飞闭上了眼睛,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还剩一条。”
河豚辉的声音仿佛黑色骇浪里响起的一道惊雷,硬生生砸在郁飞晕眩的脑膜上。
郁飞睁开眼,正对上河豚辉饶有兴趣的眼神,那样的眼神郁飞见过。那是一种具备着血腥气的猎食者的眼神,就好像是欣赏着待宰羔羊垂死挣扎时有趣的眼神。
非常可怕,非常恶心。
郁飞压抑住想要揍他,并拷上手镣的心情,开始吸食第三条白粉。
当吸食完第三条四仔(***)时,郁飞几乎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明明手脚发软却感觉身体无比的轻盈,有种按耐不住的兴奋感油然而生出来。
那是一种濒临死亡前,瞬间出现的兴奋。
就好像经历过了疼痛之后,一下子会觉得特别的舒服一样。
河豚辉仍然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郁飞,等郁飞三条四仔全部吸食完毕后,才开口道:“三日,老时间老地方。”
讲完就起身离开了。
大门一合上,郁飞便冲进厕所干呕,尽可能将那该死的的粉末全数吐出来。不仅如此,郁飞还将花洒的水量开到最大,冰冷冰冷的水打在他的身上,想借此恢复逐渐迷失的神智。
尽管冻水浇透了身体,那种濒临死亡的兴奋仍然在体内蠢蠢欲动着。
感觉…快要死了。
在这样的恍惚间,手机声显得尤为刺耳,郁飞尽力克制住发颤的手,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
“…”这是谁的声音?郁飞很想看一眼手机上的显示名,可是眼前的所有物体都在扭曲变形,就连电话里的声音似乎也扭曲着,越离越远。
不能就这么死了。
在头晕目眩到无法站立跌倒前,郁飞只有这么一个执念,不能就这么死了。所以不管电话那头是谁都好,救我。
“丽花大酒店,1604。”
“啪——”手机砸在了地上,屏幕闪烁了一会后便暗掉了。
黎烬以最快的速度赶至丽花大酒店1604门口,焦急地按着门铃。但房间内就好似没人一样,没一点放映。正当黎烬准备强制逼迫清洁工开门时,门才“咯啦”一声开了锁。
黎烬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靠在墙壁上就要倒下的郁飞。
郁飞颤抖的非常厉害,从浴室坚持着挪到门前已经让他耗尽了意志力,现在的他,就连瞳孔都开始变得有些涣散,根本捕捉不到黎烬的身影,只能眼神迷离的看着黎烬的方向,颤抖不止。
黎烬吃惊的同时扶住摇摇欲坠的郁飞,郁飞高于常人的体温立刻从湿透了的衬衫里传递过来,黎烬下意识手臂收紧,将他拥进怀里。
他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沾了水的衬衫帖服在身体上,隐约露出肌肤颜色,就连衬衫褶皱处的痕迹也显得格外性感。他的头发同样湿漉漉的,发梢往下滴着水珠,黎烬挑了挑眼帘,见他藏在耳朵后的头发,上面的水珠正一滴滴流进衬衫的领子里,滑向那笔挺的背脊。
这赤露露的诱惑难免又让黎烬回忆起了初次的那一个晚上,回忆起那具既能触摸到肌肤柔软的弹性,又能感受到肌肤下蕴藏着韧性力量的身躯,回忆起进入时那**紧致而湿润,包裹着自己那难以平息的滚烫,还有他情难自已时一边颤抖一边发出的细碎呻吟….一切的一切都让此刻的黎烬心跳加速。
只不过,情况好似不太一样。
现在郁飞的状况完完全全就是吸食毒品后产生的反应,黎烬眼神扫过沙发前的桌子,上面还依稀有着白色粉末的痕迹,边上摆放着两张卡纸。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这样显而易见的状况立刻就让黎烬反应过来。
阿扬的电话里提到的,以及之前在地蛇黄那里郁飞狼狈的模样,无不都是因为一个叫做周奕宸的卧底警察。
念到这儿,黎烬的怒火瞬间烧起。很久,黎烬没有这么生气过。即便见到再强的黑路浑噩噩谋权篡位,或者是商界木虱阴谋算,他都没有这么生气过。那些只会激起他一时冷嘲讥笑,然后…….一举歼灭。
而此刻他的这种怒火是烧心的,和冷笑着的怒意完全不同,心底深处像是被这把怒火烧焦了般苦涩难掩,在看到郁飞简直濒临死亡的模样,酸楚连着苦涩一齐冲上心头,被这把怒火烧的更为汹涌,难受到不行。
他就这么想死吗?竟然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难受到死,就会开始转变成疼痛。
心,好疼。
黎烬恨不得把这颗心掏出来,扔离身体,这样就不会这么的疼了。
“抵死!”黎烬抱紧了郁飞,走向浴室,花洒仍然在不停的撒着水,冰冷的水盛满了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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