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归心疾如箭,马踏黄沙一路尘,凯歌高奏返帝京。
“冬青,你可以出来散散心,你看你种的桂花又开了。”君夫人劝道。
“嗯。”冬青只是点点头。
“昨天得到快马来报,大军凯旋,阿漠快回来了。”
“娘,君漠会很生气吧?会怪我吧?”
“别多想了,阿漠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
第二日镇北侯率兵回朝,先去面见皇上。君府内张灯结彩,君夫人忙着让人打扫庭院,准备饭食。
“冬青,阿漠等下就回来了,你收拾一下,我们去门口迎他。”
“娘,我的脸是不是很苍白,很难看?”冬青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形销骨立的脸。
“没有,本来就很好,多笑一笑就更好看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冬青心里又是期盼又是忐忑。终于那英姿勃发的身影又映入眼帘,只是他身后还坐着一人,二人同乘一骑,红酥手紧紧搂着君漠的腰。到了门口,君漠翻身下马,又回身将那人拦腰抱下马背。冬青险些站立不稳。
“娘!”
“阿漠!黑了,也更加精神了!”
“冬青!”君漠上前将冬青紧紧拥着,“我好想你!”
“……”冬青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是楚玉!我终于找到他了!”
“夫人!”楚玉上前一拜,君夫人看看冬青,很是尴尬。
冬青看楚玉,身量不高,修眉杏眼瓜子脸,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楚楚可怜,与君漠画上之人非常像。
“不要站在外面说话,大家都进去吧。”君夫人道。
进了院子,君漠揽住冬青的肩膀,“你怎么这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我们的孩子呢?让我看看,别养得和你一样瘦了。”
说到孩子,冬青脸色一白,“孩……孩子……”
这时旁边的楚玉突然眼睛圆睁,嘴巴大张,捂着胸口倒地,只见他面色青紫,大口的喘气,喉咙里还发出一阵阵啸鸣声。
“他有哮喘,见不得花粉,闻不得花香!快叫大夫!”君漠横抱起楚玉,大步跑进自己的书房,放在榻上。
“来不及了!让我来!”冬青取来银针,扎在楚玉几处穴位,过了一阵,楚玉的面色才缓过来,呼吸也顺畅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君夫人让人收拾了一间厢房。君漠便把人抱了过去,一直守到天黑,见楚玉已无大碍,这才出来,去冬青房里。
屋里一片黑漆漆的,冬青抱着枕头缩在床角。
“冬青,怎么不点灯?”
“恭喜侯爷,求仁得仁,心想事成。”
“怎么阴阳怪气的,这么久没见了,让我好好看看。”君漠点了蜡烛,床上的人早就满脸泪痕。
“怎么哭了!想我了吧。”君漠上前抱住冬青,就要吻下去。
“滚!出去!”枕头丢了过来。
“不!”君漠吻得正嗨。
“不要碰我!滚!滚!”冬青发疯了一样捶打着,他并没有开玩笑。
“不可理喻!”君漠一下子兴致全无,甩手出门。
“阿漠,娘有话跟你说。”君夫人叫住儿子。
“娘,冬青怎么了!孩子呢?”
“你怎么能这个时候把楚玉带回家来,在外面先安置一段时间也好。冬青他,唉……”
听母亲说完,君漠才知道冬青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自己险些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由得又怕又痛。
“你好好安抚冬青。还有楚玉的事,你心里衡量好。”
第二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冬青现在长廊下,看着盛开的桂花出神。难怪之前这里连一草一木都没有,原来是楚玉见不得这些,所以君漠便一直把院子空着,空了几年,就是在等楚玉回来。
一件披风轻轻裹在冬青肩上,是君漠。
“这里风大,别站在风口。”
冬青的眼泪又下来了,“君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了!”
“没了就没了,你……”君漠本来想说你平安无事,我才放心。可是话没说完,却被一个家丁打断。
“少爷,工人都找来了。”
只见几个壮汉,拿着斧头,锯子,锄头等工具进了院子。
“嗯,把所有能开花的树都砍了,桃树,梅花,桂花都砍了。还有春天飘絮的柳树也要砍。地里那些花草全都挖了,一棵都不要留。”君漠吩咐着。
这些都是冬青亲手所植,利斧一下一下砍着,如同砍在冬青的心上。“没了就没了。”原来他根本就不在意。
“咔!”一棵桂花树被拦腰砍断。
“噗!”冬青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躺下去。
“气血亏损至此,没个三五年,是补不回来了,这其间万不可再受孕了。而且这位公子郁结于心,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夫开了药,嘱咐了几句。
君漠握着冬青冰凉的手,不眠不休,守了三天三夜。
冬青睁开眼睛,看到君漠守在床边,眼睛布满血丝,胡子碴都出来了,一脸的憔悴。
“君漠。”
“你醒了,饿吗?我让厨房一直温着燕窝粥,先吃点东西再喝药。”
“嗯。”冬青点点头。
君漠亲自一勺一勺喂冬青吃了粥,又小心翼翼吹了药,自己试了,再喂给冬青。
“这次打了胜战,皇上赏赐了许多宝物,我拿给你看看,全都给你。”君漠说着便去搬来了一个箱子,里面是各种玉器古玩,奇石珠宝。“你有时间了挑几样,我陪你一起,送给岳父几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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