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道:“又不是我让你答应的,你如今是待罪之身,出不得京,沈墨轩没告诉你?”
沈执微微一愣,又道:“能不能出京,其实不就是中书令大人一句话的事情!我若执意出京,那些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岂敢拦我?”
“所以,你一早就想好要扯着我的虎皮出京招摇,何必还要过来问我?多此一举。”谢陵冷笑一声,翻开面前的公文,“书看好没有?我若是哪日听见教书先生说你上课睡觉,我打死你!”
沈执浑身一凛,觉得自己无计可施了。暗暗叹了口气,却听谢陵又道:“你想去的话,其实也并非不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哥哥说来听听,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谢陵笑道:“你肯定做得到,而且非常拿手。”
不知为何,听谢陵这么一说,沈执非但没觉得松口气,反而有点心虚,勉强笑道:“我有什么拿手的……”
“我若记得不错,你会临摹别人的字迹,当年你就是见过宁王的字迹和我的字迹,所以临摹了几封来往密函,你忘记了?”
沈执冷汗潸然,就知道谢陵不会有好事找他,悻悻然道:“哥哥,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哥哥还想继续翻旧账,好让我羞愧致死么?”
“你的脸皮比我素日所穿的那件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必谦虚。”谢陵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笑道:“帮哥哥临摹一个人的字迹,事成之后,别说是西宁城,你就是顺道去江州玩一圈,哥哥都不管你。”
沈执攥了攥拳,警惕道:“那我总得知道临摹谁的字迹罢?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做。”
谢陵笑道:“怎么有脸说,难道你做少了?”
沈执老脸一红,张了张嘴,极小声地嘟囔道:“我才没有呢。”
“行了,快过来,”谢陵将他按坐下来,伸手点了点面前的公文,上面已有数行字迹,“看看这个,可以临摹么?”
沈执仔细读了内容,见没什么奇特的,只是最右下方,有个小小的官印,就凭他的眼界,也看不出来是哪种官印,遂点头道:“可以,没什么难度,哥哥想让我写什么呢?”
“已阅。”
“什……什么?”
“已阅,”谢陵在桌面上写了这两个字,好笑道:“是你耳朵不好使了,还是我吐字不清。”
“不……不是,就批个已阅啊,你当是批改作业呢?”沈执满脸不敢置信,觉得太儿戏了,堂堂中书令,怎么能这般草率,又道:“要不然,多写几个字?像什么,已知正处理中,或者是已经上报之类?”
“不必了,就照着我说的做。”
沈执无可奈何,只好提笔写上,果真是临摹得一模一样,恐怕连字迹主人见了,都认不出来。
谢陵拿起公文一瞧,笑道:“我从前教你读书写字,你很不用心,字写得像虫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起初觉得是你心不在此,也不勉强,后来才知你是处处同我隐瞒,满口胡言乱语,对我半字真话都没有。你对沈墨轩尚且有几分真心呢,就唯独对我防备至极。”
说着,他牵着沈执的右手,合在自己的掌中,微不可闻地叹气:“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换来你的真心,哪怕只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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