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老夫人并没有认为同司徒清宁这个未出阁的公主说男婚女嫁之事有何不妥，反而又细细建议了一番，司徒清宁全都应下了。
不一会，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从外面进来，他看着正在说笑的两人，中气十足丝毫不见在朝堂上那番昏昏欲睡的年老模样。
“你们娘两在说些什么，我等了好些时间都没敲到河宴。”
“在说培英的亲事。”老夫人瞪了眼老人，“也没见你这个做爷爷的操心。”
“老太婆莫要不讲道理，我什么时候不关心培英？”老人气呼呼道，“培英的亲事我已经去信给老大，他们夫妻二人都同意了。”
老夫人一听，顿时怒道，“你们父子两人商量妥当，就是将我置之其外！”
“真是忒不讲道理！”老人依旧气道，“你整日夸赞那孩子，难道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每日都在夸人，你且说我夸谁了！”
老小孩老小孩，可不就是她家里这两位吗？
卫阁老卫锦全和卫老夫人丁静娴，是青梅竹马，是少年夫妻老来伴。
整日里吵吵闹闹感情是越来越深厚，司徒清宁很小的时候就爱在卫府待着，因为和宫里不一样。
她捧着茶吃着，听着外公外婆拌嘴，见外公说不过外婆，愤愤的拿起外婆已经喝过的盖碗灭火。
慢悠悠的放下盖碗，司徒清宁忽然开口，道，“外公说得可是边大人家的姑娘？”
卫府的院子充斥着江南的风情，因为卫老夫人自小在江南长大，府里修缮的时候是照着老夫人的喜爱来的。
司徒清宁扶着卫阁老在院子散步，听着卫阁老抱怨老夫人越来越糊涂的话，她只是莞尔一笑。
“圣人是在为太子加筹码。”卫阁老忽然转了话题，清宁一愣。
“当初圣人把十三皇子养在你母后膝下，就是看中他母族不显，日后作为中宫养子，不会对钰儿产生威胁。”
“母后同我说过，”司徒清宁抿了抿嘴，缓缓道，“但是这些年，我将铮儿当做亲弟弟看待。”
“只是他终究不是我的亲弟弟，为嫡母守孝三年并未过，却被有心人利用还未出孝就搬出了长**进了东三所。”
“幸好边母妃心疼铮儿，铚儿也是好的，两个孩子时常抵足而眠，才让铮儿躲过了好几次的暗算。”
“十三皇子未来有什么造化且不得知，但八皇子外家不弱，若是边家能支持太子，太子之位便是固若金汤。”
“我前些日子琢磨，也不知正确与否。”司徒清宁扶着阁老在亭子里坐下，将暖炉塞在阁老手中，才道，“荣国公的两个嫡子，贾赦素来在京里没什么好名声，贾政倒是有些才华，
一顿，司徒清宁略过了司徒铚和司徒铮兄弟两人戏弄贾政之事。
“张大人之女在京中素有贤名，又是书香门第之家的嫡女，可谓是一女百家求，便是做皇子正妃也是使得，为什么张大人会同意荣国府的提亲？”
“这其中，是不是也有父皇的意思？”
“你猜想的不错。”阁老捂着暖炉，目光悠远冷静，“但圣人并不希望看到文武两家毫无芥蒂。”
司徒清宁皱眉，不解道，“既然如此，父皇又怎么会同意？”
“你一贯聪慧，怎么在这里就钻了牛角尖。”阁老道，“你想想荣国公的嫡次子。”
是了，养尊处优太久了，忙着算计后宫忙着让自己活下来，她怎么忘记了，荣国公贾代善目光长远，已经决定弃武从文了。
但是就算如此，贾代善手里依旧握有让人眼红的兵权，除非，他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安排好了身后事，与圣人做了交易。
“圣人夸赞贾敬写得一手好字，近来的圣旨，都是贾敬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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