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满的眼袋鼓鼓,蒙着层乌青色,眼褶儿已经肿没了,看着憔悴得很。李鸢心里泛酸,想起他昨天出了墨艺的门,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包上保鲜膜的新鲜印记,那串数字,又无声哭泣了很久。任他哭到月隐星稀的夜半,才把他送回了家里楼下,在树下安抚地抱了挺久,才略略忧心地看他揉着眼睛上楼。
结果被小满奶奶从楼上匆匆跑下来,抓着说了好些谢谢和对不起,说他跟你在一块儿我才放心,说太给你找麻烦。
没关系,都是同学。
说完这么官方的一句话,李鸢才有所察觉,察觉到他为彭小满逗留得时间与关心的程度,在毫不知情的旁人看来,已然超过了“同学”一词的范围,言语行动上再多哪怕一丝一毫,都可能惹人疑窦了。
“你穿上这个毛线再走。”彭小满闻了闻衣领上的味道,还行,柜子里搁了挺久也还算香,“青弋现在巨冷,还下雨,对了你走时候带伞了么?那边有中雨。”
李鸢坐在床沿上看他,摇头:“没带。”
“行吧......那我去底下超市给你买一把吧。”边说边转身想出门。
李鸢扯住他,把他捞回来正面抱着。
彭小满一愣,反应过来以后,更加用力地回抱回去,和他接吻。
以前的接吻再激烈,也有嬉戏的意味在里面;这次的接吻依然激烈,但氛围柔情,李鸢投入了比往常更多的温厚体己。本以为是和风细雨的不舍和抚慰,结果吻到后来还是急躁了,难耐的粗重鼻息,滋啧的吞咽,辗转角度地舔舐勾缠,不由自主地探进彼此下摆里的双手。**这东西,客观存在且没谱儿,到底难以人为操控。
李鸢把彭小满掼进床里,翻身压上,掀高他衣摆。一下子裸露了一半儿,凉得彭小满浮起层鸡皮疙瘩。他瞬间清醒,想起近来经历的种种,感到了一种悖德的羞耻;他又瞬间沉沦,因为李鸢正矛盾又不舍,依恋又愧疚地望着自己。凭这个,神智就能被一脚踢飞出三界,什么也不想。
彭小满抱紧李鸢,一口咬上他的喉结,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本来是个挺淡淡迷惘的不舍临别,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少年性 事搞得风光旖旎,微微滚热。李鸢低头看彭小满胸口的字迹,墨艺老板名副其实的手艺高杆,任李鸢怎么看,也难看出原先的疤痕踪迹。
go on forever,永远继续。李鸢在他胸口还泛红的皮质上,珍而重之地落了一吻,彭小满伸手轻轻揪住李鸢的头发,发出无意识的一声慌张陨泣,抬起膝盖顶了他肚子一下。
李鸢坐起,穿回上衣,看眼时间:“还早。”
彭小满从后抱着李鸢的腰杆,脸贴他背上,合眼小憩:“累。”
“我回去了我怕你还哭。”
彭小满笑:“我肯定还得哭。”
“那你就给我打电话吧。”李鸢侧着头,“微信视频就晚自习放学以后。”
“行。”
“作业和复习进度我也发给你吧,你先看起来。”
“你饶我一阵儿行不行?”
“那你。”李鸢停顿了挺久:“不会很久?”
“你怕?”
“我怕。”
彭小满隔着衣服捏他肚子,吻他后背:“傻啊。”
“答非所问呢你。”
“反正会尽快。”
“好。”不多追问,点到为止。李鸢捏捏他掌心:“我去拧个潮毛巾来吧,你先把裤子穿好,别着凉。”
续铭其实也料不到,随手通知给李鸢的两条消息,巧的不行,消息框弹出,屏幕亮起,就能被彭小满无意瞥见:这个文档填好了打印出来交到办公室,老班让你去官网提前研究下利大今年的保送生招生简章。
彭小满慢吞吞地套回牛仔裤,系上腰带,仰进床里,呈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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