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意识慢慢回拢,他睁开眼睛,呆滞的盯着一处,耳边检测器的声音响个不停,心率随着“滴滴”的声音动荡起伏。
“秦无,”蒋岩试着安抚他,“秦无,你看着我,哪里不舒服?”
秦无眨了眨眼睛,似乎在仔细分辨,他皱着眉,“疼……”
“哪里疼?”蒋岩仔细看了看他头上的纱布,一切都很正常。
秦无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不,不疼。”
像一个受伤的幼兽,呜咽着试图瑟缩进角落里。
要是疼的受不了,指不定会造成什么影响。蒋岩又喊了他几句,得不到回应,只得给他打上止疼药。
秦无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攀着他的胳膊,“爸爸……”
蒋岩低头看着他,“嗯?”
“我没有变傻!”他开心的裂开嘴角,意识到这小动作可能会惹得蒋岩厌烦,他又轻轻缩了回去。
许是药效起来了,秦无有了一点精神,他问蒋岩,“东西都给他了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才知道问,“早就给了,这会付衡的判决书都下来了。”
“真的?”秦无睁大眼睛。
“别乱动,”蒋岩及时按住他的身子,“好好躺着。”
“奥,”秦无乖乖的顺着他的力气躺了回去,“爸爸,实验成功了吗?”
蒋岩看了他一眼,“这才刚开始。”
“啊?”秦无低垂着眼,“这样啊……”
“还要很久吗?”他又问道。
蒋岩哪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确定,实验,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不过他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能摸到曙光的边缘了。
蒋岩突然兴奋起来,他想到了一个新的方法,来不及和秦无说话就急匆匆出去了。
秦无看着房门开合,又回过头来看窗户透过来的光,他伸出没有打针的手慢慢放在被子上有阳光的地方,轻轻带起一个笑来。
止疼药安抚了苏醒的疼痛,秦无刚醒了一会儿就困倦的厉害,他蹭了蹭被子,幻想是得到温柔的安抚,于是轻轻的落入舒适的梦里。
秦无看见裴铎在整理资料,他的侧颜令人心动,正要偷偷上前捂住裴铎的眼睛,裴铎却回头看到了他。
“被发现了吧小猫咪!”
他的声音温柔的绕在秦无耳畔,秦无笑嘻嘻的钻进他的怀里,仰着头去蹭他的下巴。
裴铎也不恼,揽着他坐在桌前,一边细细分类,一边把整理好的内容说给他听。
都是有关付衡的,他们准备等明天开庭着把这些都交上去。
夜深了,裴铎抱着他,他抱着小兔子,一夜好梦。
第二天去法院的路上裴铎一直在安慰他,让他不要紧张,还问他累不累,头疼不疼。
他笑着摇头,“一点都不疼,都已经没事了。”
哦,原来他把这些事情都说给裴铎听了,裴铎现在小心的不得了,处处提心吊胆,生怕他磕着碰着。
他陷在温柔的呵护里,等回过神来,庭审都要结束了。
一瞬间又看着法官一锤定音,他看到付衡垂头丧气,被警察押着走远了。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想,一切都结束了。
伤痛全部抛于身后,阳光洒满身,他最爱的裴铎和他拥抱亲吻,他得到了最用心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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