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核查了好几遍,裴铎终于放下心来。
付衡的公司从一开始干的就不是正经的营生,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门路考上了警察,一路青云直上,手里的牌倒是藏的挺严实。
可是禁不住啊,裴铎勾起唇角,禁不住有内鬼泄露天机。
付衡这一手好牌,恰好送到裴铎手里,把自个败了个干净。
裴铎打电话给徐四儿,“付衡那边什么情况?”
“听说是很快就要开庭了。”
“这么快?”裴铎坐直了身子,他翻了翻文档,“我给你传个压缩包,今天晚上给付衡送个惊喜。”
徐四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好。”
“等等,”裴铎又说道,“派人去找找秦无。”
徐四儿都准备他挂电话了,冷不丁的,没听清楚,“谁?”
“秦无。”裴铎又说了一遍。
“奥奥,我这就安排。”徐四儿听着裴铎那语气,立刻吓得唯唯诺诺的,赶紧应下。
裴铎挂断电话,在电脑前坐了许久,直到电脑息屏,他才回过神来。
他想,怪不得付衡从一开始就和自己针锋相对,原来恩怨的沟壑早就深如万丈了。
他默默的把文件备份,存储,最后关上电脑。
走出书房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仿佛看到秦无缩在桌前小心翼翼的往这边看,他冷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无论如何,秦无都是帮凶,即便是他心里还有着喜欢,也抵不过这几次三番的背叛。
他容忍不下。
人一忙碌起来日子总过得快,就更容易焦躁。
两三天过去了,徐四儿那边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一边顺着那天来送通讯器的人查监控查人脉,都没有顺到付衡那里,另一边思考到秦无当时受伤颇重一定会去医院,明里暗里找了本区四五家医院都没有找到秦无的下落。
裴铎心里空落落的,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特别慌乱。
也说不定付衡找的私家诊室,他们查不到。
如此一想才放松片刻。
这仅有的一点放松在见到付衡之后立刻灰飞烟灭了。
裴铎本来没有打算去探视,他做不来落井下石的姿态,只是有些疑惑不便从法官那里问起,还需要付衡亲自解答。
小小的探视室内,付衡佝偻着身子,他的手上戴着明晃晃的手铐,看上去颓废不已。
裴铎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看到付衡这个样子慢慢笑了出来。
“付衡。”
他的声音勾我付衡抬起头来,“裴铎!”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还真是赏心悦目。
“我比较好奇一件事,”裴铎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明明你的父亲已经脱离出去,为什么你还要蹚这个浑水呢?”
付衡立即明白裴铎的意思,“你都知道了?”
裴铎没有说话。
“浑水?我就是要把你们这些浑水全部捣烂了,给她偿命!”他声嘶力竭,却被拘束在尺寸之地,作困兽嘶吼。
裴铎笑着看向他,“你看了视频?”
那是一段比较污秽的记录,付衡记不清他看了多少遍,他也记不清付三儿说了多少遍要报仇。
可是付三儿半辈子风流,临死都死在温柔乡里,他只有自己才能报仇。
“你可能不知道,他的父亲,亲手把你的母亲……”
付衡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清裴铎剩下的话是说的什么了,他只能瞪着猩红的眼睛,“闭嘴,闭嘴!”
裴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付衡不过是付三儿的工具罢了。
一个吸引视线并讨好警方的工具。
他最终还是松了劲,萎靡不振。
“秦无呢?”裴铎最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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