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秦无乖乖坐在沙发上,听着裴铎走近的脚步声,睫毛不安的颤动。
“阿无,来睁开眼。”裴铎声音轻柔,温和的一塌糊涂。
秦无听他这样喊自己就已经足够惊讶了,一睁开眼看着跳动的火光,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他惊喜的说不出话,莽莽撞撞的站了起来,“裴,裴铎,不是,主人……”
他太惊喜太开心,一时脱口喊了裴铎的名字,又慌张的改口。
裴铎心中苦涩。
“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裴铎……
秦无的视线穿过跳动的烛光,牢牢锁在裴铎身上,仿佛哽咽一般,他小声说,“谢谢主人。”
他想说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想问裴铎是不是不再恨自己,想……
秦无想的太多了,他自知贪婪,不如不去讨嫌多问,知足常乐,还能贪恋一抹温柔,妥善珍藏。
他一一拘谨退让,安于这样一个道具玩物的身份,由着裴铎利用把玩。
他求的,不多。
无论疾风骤雨,无论风平浪静,他只想在裴铎身边待一段日子。
裴铎催促他,“许愿吧小寿星。”
一切如暖黄的烛火般温和,秦无合掌相握,默默祈福,“希望,裴铎以后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他在心底里想,我也会让你如意的。
蜡烛被吹灭,片刻后裴铎打开灯,切开蛋糕递到秦无面前,“太晚了,只能吃一点。”
“好。”秦无心里揣着温暖,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蛋糕,奶油融化汇到心口里,然后暖流走遍全身。
他想,无论是巴掌甜枣还是别的计谋,为这一刻,都值得了。
值得了。
他躺在小角落里,视线越过冰凉的铁杆,落在裴铎身上。
裴铎并没有留意,这一天谋划太多,工作也繁忙,他躺在床上略一收拾就把灯关了。
秦无在黑夜中落寞的垂下眼。
他越来越焦灼。
每一天都混混沌沌的过去,而裴铎像是在筹备什么,颇有紧锣密鼓的架势,秦无担心日期渐近,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但愿不会。
不过,就算没有变故,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看裴铎的每一眼都格外珍重,像是死死印在心上,以作未来的诀别。
秦无揪着胸口的衣服,一时晦涩难咽,忍耐了一整天的头疼在黑夜中卷土重来,愈演愈烈。
他悄悄拧开药瓶,轻轻的取出两片药。
饮鸩止渴。
别无他法。
耳边是鲛人轻语,伴海潮呼啸而来,尖锐的声音和疼痛冲进脑海,他要拼命蜷缩着身子来防止自己忍不住翻滚呻吟,他不能吵到裴铎。
好在药效很快。
一切消散的干干净净,秦无被折磨的耗费精气,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真正和裴铎在一起,大约也是这个时候。
不过那时,闹了一场小乌龙。
裴铎一门心思追白大褂,恨不得长在科室的门上,花枝招展的模样招惹的小护士忍俊不禁,再三天两头收买人心,秦无那些信息就都被收买去了。
秦无不爱喝水,下了手术喜欢窝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这个时候裴铎就蹑手蹑脚的端着水杯摸进去,缠着秦无坐起来喝水。
有时候手术做久了过了饭点,秦无也不正经吃饭,小护士通风报信,不一会儿,裴铎带着饭盒光速出现,东拼西扯忽悠着秦无吃完。
这一天秦无没有手术,悠闲的窝在椅子里,拿着支签字笔乱画,时不时往门口瞄一眼。
反常啊,都一点了还没闹腾?
他自嘲的笑,许是过了兴头了。
只是,那个警察说的……
他到宁愿裴铎失去兴趣,从此大路朝天,如此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门被碰的一声撞开,秦无让惊的打了个激灵,扭头看去,裴铎托着一个大蛋糕风风火火的进来,“生日快乐!秦医生!”
“生日?生日到了吗?”秦无一脸疑惑。
裴铎一个劲点头,“到了到了,小寿星!”
那语气,那叫一个宠溺无度。
门外挤了一排小脑袋。
好了,现在全院都知道他秦无让一个男的追都追到科里来了。
“你……”
要说什么呢?
他说不出责备的话,心口不规律的跳动搅乱了他的理智。
他在开心。
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这愣神的工夫,裴铎手脚麻利的把小王冠给他戴上,三层蛋糕插满了蜡烛,裴铎笑眯眯的看着他,“许愿吧,小寿星。”
秦无愣愣的捂着手,闭着眼睛闭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睁开眼睛听着裴铎说吹蜡烛也迷迷糊糊的听着指令动作,周围的欢呼声和生日歌要把他淹没,吹了蜡烛,裴铎切了一小块给秦无,又纷纷切给其他医生护士,他开玩笑的说,“你们下午忙不,能不能给秦医生调个班?”
“啊?”秦无咬着蛋糕含糊不清,“干什么?”
“不忙!”小护士齐声作证。
主任大手一挥,“行,准了!”
“噢!主任我也要!”另一个医生举着盘子,“我也要过生日!”
“你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吧,下午把表发给我。”
“啊,不要啊!”
插科打诨,说不出的热闹。
秦无揪着裴铎的衣服,“你要干什么啊?”
裴铎神神秘秘的,却不告诉他,“你来就知道了。”
秦无一头雾水。
那是他第一次踏入裴铎的领地,小公寓里张灯结彩欢天喜地,一大束玫瑰花捧到面前。
悸动是七月的雨瓢泼。
一切水到渠成,秦无惊喜的说不出话,人在花束的映衬下越发昳丽,“裴先生……”
“嗯?”裴铎把人带到沙发上,禁锢在怀里,“先生?”
秦无紧张的蜷起手指,侧过头不看裴铎。
“宝贝阿无,我们都在一起了,你还这么生分吗?”裴铎笑嘻嘻的凑过去,贴着脸颊亲了一口。
“裴……”
“嗯?”
“裴铎。”秦无抿着嘴看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裴铎抱着他不松手。
“我好喜欢你啊阿无!”
我也,好喜欢你。
秦无在心底如是说。
夜幕星河逐渐散去,秦无醒了怔怔的坐起来,好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了。
我一直,一直都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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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一直都好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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