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当初那个在冰天雪地中逗着狗玩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喜欢和那些不为社会主流所接纳和认可的“艺术家”们打成一片的成年人,但是至少有一点至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成长永远是单行道,而顾言襄已经长大了。他的容貌、身材、性格都一去不回头,他真真正正长成了一朵玫瑰。这朵玫瑰已经度过了凛寒森严的冬天,在乍暖还寒的秋日绽放着红色,牙尖嘴利,咄咄逼人,是后来大行其道的那些“绿茶”、“小白花”们的反义词。
任鹤独自去超市买了点食材,和顾言襄比起来,他的改变或许更难被察觉,可他自己知道,他也回不了头。他从一个不会和小孩儿交流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会照顾人的,会搞定家里大事小事的大人,为了顾言襄,他还未成家就已经有了成家的感受。有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魅力正在渐渐流失,正如不管多么可口的菜肴,吃到最后总会变成牙齿中的残渣……他残酷地想。
傍晚时他回到了他和顾言襄新租的那间公寓,拿钥匙开门时,他仿佛预见到了迎接他的肯定是一间空房子。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当门被打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独守空房的美少年。
顾言襄正静静地睡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声音很大,他盖着一床灰褐色的薄薄的毯子,茶几上摆着吃了一半的外卖。
“宝宝?”任鹤很惊讶。
“你回来了?”顾言襄醒了,搓了搓眼睛。
“我提前回来了。”任鹤坐在他身旁,握住他冰冰凉的手。
“哦……太好了。”顾言襄顺势靠在他身上说:“我好想你啊。”
“我以为你一个人过得热热闹闹的,怎么了?”任鹤盯着他的发旋,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是自己送他的礼物,他一直擦着。
“别提了。”顾言襄不满意地嘟着嘴:“那些人真是该死的烦人,我说他们的新歌难听,他们还要和我理论。可难听就是难听嘛!这也能理论?”
“呵呵。”任鹤笑得不动声色,摸着他的头发掩饰着自己的愉快。
“我和他们都绝交了。”顾言襄理所当然地说:“把他们都骂了一顿,看他们有点火了,我就跑了。”
“你怎么这么傻?”任鹤捏着他的下巴笑话他:“别和那些人较真,他们其实都很可怜。”
“他们还可怜啊!”顾言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怪不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晚上想吃什么。”任鹤问,发现桌子上堆着的外卖盒是他们俩常常叫的那家,看来即便他不在,顾言襄依旧点了两人份。
“不知道。”顾言襄揪着他的衣领,用脸颊贴着那块布料磨蹭,那副样子就像是小动物般,说不来话,只能用肢体语言诉说着思念。
“你走了我才发现,没有你在,我的日子都乱套了。”
“我回来了。”被他嗲声嗲气的小模样勾引得热血沸腾,在外面呆了十来天,任鹤自己何尝不乱套呢。
“你干脆辞职吧。”衣服脱了一半,顾言襄望着天花板喃喃出声。
“你给我发工资?”
“听听,你才上了几个月的班,说话就不像个高干子弟了!”顾言襄冷笑着鄙视任鹤:“我当然是去卖身养你啊。你真幸运,和我在一块就叫养儿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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