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倒车倒了半天也入不了位,挡住了出去的路,项言休坐在车里面几乎要将喇叭按得震天响,他没有时间跟凌沛深好好道别却将时间都浪费在了等别人倒车上。
可恶,项言休焦躁的又按了两声喇叭,却忽然见凌沛深骑着小电驴停在了他前面,项言休赶紧下车,那边扔过来一个头盔:“上车,这会儿晚高峰,你开车要堵到什么时候。”
项言休没有任何犹豫,两步走过去,长腿跨上后座。
“哪个医院。”凌沛深问。
“第一医院,从中山北路上西架桥,第三个红绿灯往左走。”项言休说,他刚在车上已经查过导航。
“坐好了。”凌沛深说着发动了车子。
这辆小电驴是凌捷买了给凌母买菜代步用的,有好几档速度可以调节,主打方便灵巧,个头不大,坐两个人是没问题的,但也谈不上多富裕,项言休坐在后面需要努力将身体挺直才不至于整个人都贴在凌沛深背上。
凌沛深微微偏头说了句什么,因为风声太大项言休没有听清,只能向前把耳朵凑上去。
凌沛深在后视镜里面敲敲自己的头盔示意项言休:“···戴好。”
“哦。”项言休听言把头盔戴上。
如今的电力车做工精良,凌沛深将车速调了最高档又使足了马力,快得跟野马一样,将所有的人都甩在后头,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西架桥。
西架桥很长,站在这边望不见那边,中间满塞的车流缓缓移动跟灯带似的,两边的风景在后退,漫无边际的江面上像是只剩了这一方小小的扁舟。
假如从此天不再明,这条路也永远没有尽头····项言休内心烦躁,戴着头盔越发觉得闷得慌,直接取了下来,大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凌沛深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却是没说话。
项言休又大声喊:”你走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别不说就走了。”
凌沛深这次听见了,点了点头。
项言休见他答应了便矮下身去,头抵住前面人的后肩闭上眼,江风太大了。
“到了。”凌沛深说。
项言休下了车摘下头盔扔给凌沛深道了声谢。
凌沛深接住头盔对他笑笑:“没事,去吧。”
项言休匆匆跑进医院,径直进急诊,在前台问到了连瑾的情况,说是在抢救室还没出来,让他先把各项费用交一下。
项言休领了单子去刷卡缴费,抢救室里出来一个医生问是不是家属来了。
项言休忙走上去,医生问医生问病人这两天有没有吃什么东西,项言休想了想说昨天晚上吃过几只螃蟹,医生说难怪,估计是误食了死蟹导致的食物中毒,应该早点送来,拖到现在这么严重,肠穿孔引发急性腹膜炎,时间长了会死人的。
项言休想起昨晚和今天没接的电话,不免懊悔,忙问:“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刚做了手术,现在在观察,你进去看护也行的。”医生说着又走了。
这种急症科大夫最是忙碌,项言休既然是同行也很能理解,便不再多问,直接进了观察室。
麻药还没过,连瑾躺在床上人还没有醒,项言休便坐在一旁陪着。
半夜的时候,连瑾醒了一次,见到项言休坐在旁边还冲他笑了笑。
项言休却是没心情笑,只是问:“怎么回事?”
“我以为只是受了凉,以前肠胃炎也有过,吃了点药好一点了,谁知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连瑾躺在床上声音还有些虚弱,他面相本就文雅秀气,此刻又忍耐着疼痛,这么躺着看上去更显得单薄了。
项言休气得很,骂道:“既然难受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院?你都这么大人了,没感觉不知道疼吗?非要把肠子割了你才舒服”他心里着急,话说得重了些,连瑾不经面色也冷了下去,要跟他生气却是牵扯到腹部刀口,钻心的疼一下子直逼脑门。
不敢再乱动,连瑾躺着喘了口气,生病的人本就脆弱,此时更是添了几分委屈,偏过头也不看项言休,只是问:“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一直不接也不回?”
项言休却更生气,直接道:“那你找别人啊,自己叫车啊,怎么样都好,非要等我,死了你就舒坦了?”
他话一出口,连瑾心凉了半截,五脏六腑都搅动起来,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都红了一圈,项言休也反应过来自己把话说重了,烦躁地搓一把头发,尝试补救:“···我上手术接不了电话····”
“上手术?”连瑾忍着疼冷笑一声:“你当我不知道?还不是又去“望月”了,当年不把人当人的是你,现在一天天守着惺惺作态的也是你,也不过如此,还当自己有多深情呢?”
项言休脸色顿时变的青白,咬着牙没说话,半晌起身摔门走人,连瑾躺在床上一手绞着被子闭上了眼。
过了片刻却是又有人进来,项言休拉着个医生站到面前说:“他疼的厉害,你看看再给加点儿药。”
见他去而复返,原来是去给自己找医生,连瑾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面上拉不下来,不好表露,少不得依然冷着一张脸。
医生推了药又出去了,项言休依旧在旁边坐下只是叹口气道:“别气了,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连瑾偏着头不看他,过了许久,项言休都以为他睡着了,才轻轻道:“我是真不明白,当初你们认识了七年,他也算是把能做的都做尽了,天天为你鞍前马后,你也不在乎,甚至当他不存在,现在不过是过了这么两年,为什么你就变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