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言休眨了眨眼说:“麻烦给我一杯姜糖水。”
帮佣听了便去厨房里面准备。
邵彦从楼上下来皱皱鼻子道:“病怏怏的,真讨人厌。”
项言休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复又闭上,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滚。”一副看见了恶心的东西,不愿意多费口舌的样子。
“你!”邵彦气得咬牙,这个项言休,到了这种时候还这么一副大爷的样子,真是天生的欠揍。
邵彦哼了一声,不但不走反而走到对面坐下:“我听东卿说,你买了明天回C市的票。”
项言休不搭理他,邵彦也不在意,继续鄙夷地说道;“你知道吗?以前的你虽然性格恶劣,但那种我行我素的任性自由倒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程度,现在你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没了,摇头摆尾四处乞怜,这样的你真是让我感到既失望又没用。”
“你想想,之前凌沛深就已经烦了你,更别提现在的你了,你这样回去,他还能要你吗?”
项言休睁开眼,目光凌厉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邵彦说:“你知道你自己是个混蛋吧,你现在回去找他,过不了两天又旧态复萌,不过是让他更加伤心,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虽然当初是为了气你,但我现在是真心喜欢沛深,不想看到他再被你伤心了,你留下来,我让大哥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你,包括这间屋子,甚至本市的医院随你挑,你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是我要的,他就没有不给过。”
他摊摊手摆出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我是真心实意的,毕竟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坚持多久不是吗?。”
邵彦看着对面的人,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看清楚项言休眼中的动摇,也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体会到压制住项言休的快感,当一个人有了所爱,他便有了软肋,再不似以前攻无不克了。
空气胶着,帮佣端了水杯走过来:“二少,你的姜糖水。”
项言休机械地接过来,盯着面前的水杯出神,温热的感觉透过掌心传进来,暖得他一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项言休抬起头来盯着邵彦微微一笑道:“他是我的,不管前路如何,我绝不放弃,也绝不会放任他跟别人在一起,尤其是你这样的,我是混蛋,但有些东西正因为我以前混蛋过,现在才能做到,而你不行。”项言休伸出一根指头摇一摇,一字一顿道:“你是个傻逼,你什么都不懂。”
邵彦大怒,跳起来指着项言休的鼻子骂道:“项言休,你真是不识好歹!自私到了极点!”
项言休冷笑:“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也不要妄想通过这种方式插进我和凌沛深之间,所有的事都是我跟他的事,跟你,跟你们这些人都无关!”
“你!”邵彦气得唇齿发抖,项言休却是毫不示弱,站起来道:“还有我忘了提醒你了!明天才签协议,在此之前这房子还是我的,我不过是让你借住。”
“现在,滚出我的房子!”
骂走了邵彦,项言休觉得自己真是被气着了,五脏六腑都翻搅着,难受得厉害。他强撑着回了房间,倒在床上,觉得身上更加难受,心口传来灼热的痛,想爬起来去吃药也没有力气,只能掐着胃躺在在汗湿的床单上,如同一条恶心的青虫般翻转,扭曲,挣扎···
“···凌沛深···凌沛深!!”
实在熬不住,项言休喊了两声,后又紧紧咬住嘴唇,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再发出声音,叫了那个人的名字并没有让他感觉好受一点,反而更加软弱。
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绞成一团挣动着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项言休翻了个身趴在床边开始搜肠刮肚的吐,背部伴随着痉挛剧烈起伏,但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到最后也只是呕出两口带着腥气的黄胆水。
呕过之后项言休趴在床边喘息,全身汗津津的,没有一处地方叫他好受,他脱力地趴着,精疲力竭间想起来从前他也是这么难受,想起来在医院走廊上,凌冽的寒风里,凌沛深给他热水喝,问他是不是难过。
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凌沛深那个痛心绝望的吻,项言休颤抖着闭上眼,眼角流下泪来,他探手将枕头下的戒指翻出来,睁开眼细细看了一会儿,素洁的戒身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流光飞舞,辗转着经年的岁月,他用沾血的唇吻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拟干净贴到心口的位置,双手环抱拥进怀里。
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回去了,然后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签完协议,项言休便扔下笔头也不回地走了,项言晋拿起桌上的协议翻了翻,最后也只是嗤笑一声,老头子啊,老头子,姜到底还是老得辣啊,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呢。
项言休下了飞机,去4S店寄存处取了车,拿出手机,昨天晚上的消息依然没有得到回复,他想拨给凌沛深却又犹豫了,所谓近乡情更切,如今马上就要见面,他却忽而不敢问了。手机扔在副驾,不一会儿又震动起来,他忙够过来看,却不是凌沛深,是之前结识的风月场上的人,约他晚上出来玩。
项言休冷眼看着街边炫目的招牌,拥挤的人群,耳边是穿行而过的嬉笑怒骂,从前觉得热闹现在听在耳朵里忽然就剩了嘈杂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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