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周肆到嘴边的话打了个回环，就咽下了，他改口试探问道，“是别人送的？你不好拒绝？”
“不是。”程一拿出自己那唯一剩下的一只笔——他没有装笔袋的习惯，所以笔就成了消耗品，用一天少一只，不知道放哪里了——周肆从自己抽屉里摸了笔袋出来，丢了两只笔给他。
“那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芒果过敏吗？”周肆把笔袋丢进去，听到了笔袋撞到空盒子，砰的一声响，让周肆伸手去摸出了那个空牛奶盒。
程一因为周肆那一句质问，正努力乖巧着，结果周肆摸出了那个奶盒，他突然觉得有点难为情，他思考了两秒，在从周肆手上夺走那个奶盒，和自己找个地方躲出去中间选择了后者。
他落荒而逃的小步子不留神还把门边的纸团踢远了几个。
而周肆拿出了那个自己早上专门放过来的奶盒，正准备问问程一：“嘿，怎么懒得丢，都丢我这里了？”
刚开口，就看程一跑出去，大概是逃避丢垃圾，周肆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帮程一丢垃圾，目光却落在了奶盒上面黑色的笔迹上。
——“不来上课吗？”
熟悉的字迹看得周肆没忍住嘴角上扬。
他丢了奶盒坐回来，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自己在乐呵什么，但就是突然一下心情很好，好到都不准备追究程一吃了芒果蛋糕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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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一高兴，那这个气氛就莫名地传染得很开。
杨小力晚上一来教室，还没进教室，就收到了周肆高抛过来的两颗糖。
“肆哥，高兴啊今天？”杨小力接住糖跑到周肆跟前。
周肆抹了把自己的后脑勺，最近因为事情太多，他后面的头发都长起来了，没有原来那么扎手了。
“有一点。”
“啥事啊，说来听听？”杨小力拉开程一的凳子，准备坐下。
周肆一脚先抖了出去：“滚。没事。”
“哦~”杨小力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周肆，“难道是你和野花小姐姐有重大进展？”
“进展？”周肆瞪了杨小力一眼，“我还说我亲了她呢，你觉得可……”
“可能吗”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程一就站在了后门门口，听到周肆说亲的时候，程一的脚步明显顿住了，他在身后抓痒的手也跟着一时停住了。
周肆看着程一站在门口迟迟没进来，以为程一还在为奶盒的事，他直接忽略了旁边的杨小力，对着程一一说：“奶盒我丢了，你下次不想丢，就放我桌面上。芒果蛋糕刚刚我帮你吃了。你本来就对芒果过敏，没事还好，有事多的都去了，听到了吗？不要再吃了，程一一。别不当回事儿……”
程一一从来没觉得周肆有这么多话。
他低头走回来，眼神比刚才黯淡了很多，连回应周肆的话里都意兴寥寥。
“好。”
“你怎么了，程一一？”周肆觉得程一情绪不高，多问了句。
“没事。我做会儿题。”程一抿了抿嘴，拉开自己凳子坐下来，又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杨小力，冰冷而客套地建议道：“你找周肆有事的话，就出去说，我现在有点烦，不太想听，对不起，麻烦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我，我回去坐着就行了。”
杨小力被程一这冰冷的语气唬得话都有点说不清了，他摆了摆手，趁早脚底抹油溜了。
周肆看着程一坐下来，安静地打开书本，做起了习题，他第一节晚自习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看着程一做题，等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他才凑过去：“程一一，今晚我要来睡你那儿。”
程一落笔偏了一下，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小声嘟囔：“那你想什么时候睡小野花那儿？”
“你说什么？”周肆没听清程一突然细若蚊蚋的一声，又问。
程一不耐烦地撇撇嘴，嘴边发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又不好当着周肆的面抬手去抓痒：“我说你有寝室，自己住不好吗？”
“你不想我去你那儿？”周肆领会着程一话里的意思，领会完又补了一句，“那我还是要去，你吃了芒果。”
“我吃了芒果，你还要把我守着吗？”程一的语调平静，明明是一句回怼，却怼得周肆一点脾气都不敢发，“我说了，我没事，没过敏。”
“你，真的过敏了，会跟我说吗？”周肆一边问着，一边往程一微微泛红的后颈仔细打量过去。
程一深吸了口气，回他：“你直接说你不相信我，不就好了？”
周肆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我是不相信你了，程一一。你瞒了我多少东西了，原来是我不问，你不说；现在是我问了，你也多半不会说吧。”
“我……”程一额头上的汗比之前更多了，他抿了抿嘴，眼里的难受滋味像突然被豁了口，瞬间涌出来，“咳咳——”
“程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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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不是卫恣想害死我的程一一？
1：……不是
卫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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