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场上时没有圈的，这话也就是周肆和程一说惯了才心领神会。
程一闻言往对方内线里去，周肆带球过人，将球送进界内，程一控球，见对方队友们不如周肆的速度，程一害怕越界，又将球传回给周肆，球在周肆那里被踢起，队友进线。
周肆一脚直射球门，程一在球门前对着差点火候的球顶头一送，进门。
周肆抿了抿嘴，毫不掩饰地冲上，裹挟着一身湿汗将程一一搂入怀中。
当然这一幕也不只是在这里，在星期五的足球决赛时，也再次默契上演，周肆远地一脚送过去：“程一一！”
程一仍站在之前训练的那个界内门前，他微微跳起，借头将球顶入门中。
球进了！
“喔——”周肆在原地打了个口哨，才悠然地往程一一身边冲过去，
程一还怔愣在原地，反应着回味着的突如其来，意料之外地进球，周肆却忽然从后方猛然将程一拢进怀里，与他共享快乐。
“程一牛逼啊！”
全场哗然地惊叹在周肆程一刚刚那个进球的默契度上，程一却独自沉浸在这个拥抱里。
他沉浸在周肆怀里的温度里，就在他感觉自己将溺死在这里的时候，周肆他们班的人都冲了过来，将相拥的两个人一齐扑倒，一个叠着一个的重量压下来，周肆用手和后背将人和程一一分隔开。
他的手撑在躺倒在草地上的程一的两侧，程一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人，明明还有一身汗臭，他刚刚却鬼使神差地觉得心跳都加速了几个度，就像现在一样。
周肆的眼睛里的光芒被头顶的日光掩盖，程一没看得多真切，程一眼里的震动，却让周肆看得真切。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也不知道这个眼神里的深情，却还是会像被传染了一样，没来由地跟着瞳孔微动，跟着有点心头悸动。
“你……我……”周肆欲言又止。
这是他之前都没体验过的情绪，他愣了好一阵，被裁判的一声欢庆暂时结束的哨声拉回神，他往后顶了顶肩，发号施令：“行了，起开。”
等他后背上叠着的队友一个个下去归位，他才在地上猛撑一把站起来。
然后他伸手对着那个地上刚刚坐起来的人。
程一一抬头看着眼前摊开来的掌心，他熟稔地把手放在周肆的手上，借周肆的力将自己拉起来。然后周肆和他熟稔地击了掌之后各自归位。
哨声再响，战局重开。
这次周肆被对方的人严防死守起来，每次拿到球权的球甚至都还没从后场传中场，就被截断了。
程一和左边的前锋交换了眼神：“我来。”
他猛然上前，来到中场，替换周肆被严防死守的位置，他从后卫队员那里接过中途断下来的一颗球，转手便踢回给后卫，长传往里送。
他微微挪步，往中场一边去占位。
周肆带球突出重围，球在两人脚下交换了两下。
“你走，我带。”周肆小声迅速地说道。
“好。”
程一假意带球跑开，骗走几个人，周肆紧跟着将球转送出去。
程一微绕之后，去了刚刚打招呼的左前锋面前不远处占位，他接过那人脚下的足球。
“程一一，踢！”周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吸引守门员的注意力。
“知道了。”
程一护球两秒后，才正准备将球脱脚踢出，那高二的在程一一身后，裁判看不见的地方搡了程一一把，程一堪堪站稳，就看着自己受这个人打扰之后，离弦而出的球，角度微偏，撞柱而出。
程一见状，立马收回目光，假装无事发生地往后退，退到之前前锋应在的位置。
他身后不远就是周肆，他的目光和周肆目光一错，周肆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程一一警告说。
“一一，小心他们脏你。”
“嗯，”程一回答，“你也是。”
周肆对他打了OK的手势，两个人同时背向跑开，一个往中场，一个往界内。
日光带着层浅金，洒在操场上奋力而站的少年头顶，青春的气息洋溢在整个操场里。
这一刻，“青春”这两个字好像都不需要用什么宏大的搏斗词来诠释。
这一刻，只用恰是少年时，恰好彼此相辅相成来形容，就好。
日光正好，欢笑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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