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站直的一瞬间，我哥果然脸色大变。
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用力握着我的手臂。面孔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地死死盯着我。
我只瞥了他一眼，就垂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从小我就最害怕他的这种表情。小时候我做了错事，他也不说我什么，就这么盯着我，好似我不马上认错，就会发生什么超出想象的恐怖事情。
可这又不是我自己的错！
我感觉委屈万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刚发生的这件事，那位长着我哥面孔，身穿西服的人，虽然最终露出了令我熟悉的那位疯子哥哥的疯狂表情，但我隐隐有种直觉，他自始至终就是我哥，可真一定要我下个结论时，我自己也说不清。
我哥放开了我的手臂。
我松了一口气。
刚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顺着我的喉结，一路向下，一点点地摸过我身体正面的痕迹，甚至连之前他光是看见都要转身避开的、红肿挺立的乳 头也不放过。
他的举动超出我的想象，以至于我当下就呆了，好似正在被体罚的学生一样乖乖站着，任他肆意抚摸。
直到他摸到我的大腿内侧，我才如梦初醒般地一下抓住他的左手，慌乱地说道：“等等，哥哥，你在做什么？”
他听到我的问话，只是严厉地扫了我一眼。
而我竟条件反射地松开了他的手。
他一把把我揽进怀里，右手抱着我的腰，将我紧紧压在自己身上，左手顺着我的脊柱，握住了我的半边的臀部。
“哥哥……唔！”
我轻轻呻吟了一声，立刻就捂住了嘴，惊恐地抬起头看着他。
但他连个眼神都吝啬于给我，左手就摸进被**弄得又湿又黏的股沟，手指更是在穴 口打着转。
身后那种陌生而奇怪的感觉，令我奋力挣扎起来。
他一看我反应剧烈，确实放开了我。只用他那只沾满**的左手，摸上我的脸，大拇指在我的面颊上摩挲着。
我觉得面颊变得又湿又黏，扭脸想要避开，却因着他的手掌，被枉顾意愿地抬起了头，双眼正好与他视线相交。
他问道：“彤彤，这是……？”
此时，他的表情绝称不上恐怖，似乎为了不吓到我，故意一反面无表情的样子，露出了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但这异于他常态的表情，反而令我压力更大。
“是……n。”我撇开眼，小声嘀咕了一声。
“什么？”
“是你！”我抬手用力挥开他的左手，又愤怒又委屈地说道，“哥哥，是你。是你在桃花树下做的！！！”
他看着表情激动的我，想要伸出手做什么，却僵在半空中，进退两难，只是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彤彤……对不起……”
“真的发生过？”我不可置信地追问道。
哥哥看着我，一言不发。
是真的——
真的……
2015年9月28日晚上的事是真的！
我的所见所闻，甚至身上的痕迹都不曾令我百分百地确信那时发生的是真实的，但哥哥此刻的表现，却让我彻底相信，那是真的。
那荒诞、离奇的夜晚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事已至此，我反倒恢复了平静。问道：“哥哥，你瞒了我很多事……你一定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哥看着我沉默许久后，才开口说道：“彤彤，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安全。”
他看我的眼神痛苦而悲伤，仅仅回望着他，我就难以如同之前所想那般质问他。
只好扭过头避开他的眼神，说道：“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已经知道2015年9月28日晚上，我与祂做了交易，溺死在桃花树下的水池中。”
“你记起来了？还知道什么了？”哥哥听到的我的话，脸上里露出一丝警惕的神色。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断首鬼、祂……”
没等我说完，我哥突然抱住了我。
“哥哥？”我拍拍他的后背，“你怎么了？”
良久，他才附在我的耳边说道：“彤彤，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我们换上衣服，哥哥一定让你离开这里。”
说着，他不等我的回应将我抱上床，又仔细为我盖好被子，转身去不远处老式衣柜里取存放在病房里的病人服。
就在他背对在衣柜中搜索的时候，我感觉被子里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口。
我有些奇怪地掀开被子，竟然发现在脚边一只蟋蟀模样的虫子一窜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触屏手机出现在我的脚边。
手机屏幕正亮着，上面正记录着通话时间，里面也传来一些细微的说话声。
我本想喊我哥过来，但看他正站在衣柜里，拿着衣服比划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自己拿起电话放在了耳边。
只听见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这已经不是熟悉的这种程度。
而是我自己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郎涛，郎先生吗？我是姜彤，那个……”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对。”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呃。”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呃，好，车子就停在图书馆对面。”
“还有小心台阶，大门口的石板桥特别滑。”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嗯，对，爷爷在的时候，还是这里的馆长。不过后来立了遗嘱，不让我姑姑和我爸继承，后来就捐给国家。”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这棵桃花树确实有点怪。我小时候我妈都不让来这里玩。据说以前有人溺水死在这里了。后来爷爷捐图书馆的时候，指名什么都可以动，唯独桃花树不能动。”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哦，刚才有个人站在水边，我怕他掉下去。先不说了，我快去快回。”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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