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落地窗帘的间隙里,阳光刺进来,径直打在脸上,严笙迷蒙中睁了一下眼睛就又闭上了,懒洋洋翻了个身,剧烈的头痛袭来。
他微弱地哼哼一声,不情不愿地睁眼,看到对面另一张床上,坐着一个男人,只看得到背影,拿着手机在看什么东西。
他愣了几秒。
旋即一个激灵,刚动了一下,见那男人回头,他赶紧闭上眼。
背脊一层冷汗,他脑子乱糟糟,只想得起头天和远洲的业务员拼酒的情景,最后怎么了来着?
他想不起,怎么都想不起来,就连酒局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叶棠呢,叶棠不是要送他回家吗?
他为什么会和一个男人在酒店房间里?
他觉得脑袋快要爆炸了,耳边有脚步声响起,他紧张极了,神经绷在一根弦上,这一瞬他脑子里面闪过万千可能,最糟糕的一种,他该不是把客户给睡了……
景相宁居高临下看他几秒,他双眼紧闭,可是睫毛还在不停地颤动,觉得好笑,开口:“还装的下去?”
话音落他立刻就辨析出这个声音,睁开眼,难以置信看景相宁一眼,然后缩了缩,“什……什么情况?”
景相宁忍不住笑出来,“你觉得呢?”
他扯着被子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体,一次性浴衣里面还是是光的呢。
真光溜溜,什么都没有,他脑子嗡的一声响。
景相宁昨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根本想不起来。
他头都抬不起来了,扯着被子一把盖住头,脸颊滚烫。
身体的感觉不像是做过,可是这光溜溜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心里惨叫连连,冲动是魔鬼,冲动害死人,他为什么要那么不知死活和远洲的业务员较劲呢!
隔着被子,他听见景相宁的声音,蕴着一点笑意,“你想闷死自己?”
他没吭声,不肯放手。
景相宁有些无奈,问:“头疼吗?我叫人买了解酒药,要不要喝一点?”
他心里有些动摇,但还是没动。
景相宁笑着叹口气,“你放心,昨晚我和你是分开睡的。”
这话不假,毕竟一人一张床。
他果然听进去了,犹豫几秒,慢慢探出头来,“叶棠呢?”
“他昨晚帮你代酒,也喝多了,我叫人送他回家了。”
他拍了一下脑袋,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早知道应该在脑子还清醒的时候给魏泽打个电话,这样至少还有个来收拾残局的,而不至于被竞争对手的人顺手捞走。
他支起身子,才刚要坐起来,头又痛的厉害,他按了一把,无力地躺下去,又默默拉起被子蒙住头。
景相宁看着被被子裹的蚕蛹一样的他,又想笑了。
“那你先躺着吧,我出去一下。”
他听见外面悉悉索索一阵响,想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又拉开被子叫景相宁:“你……”
他停了一下,斟酌不出一个称呼。
这种情况下叫“景总”未免太奇怪。
他艰难问出口:“我衣服怎么回事?”
“你昨晚吐了,衣服都脏了,我叫人给你买了衣服,就在床头,”景相宁指了指,“解酒药也在那,你等一下自己喝。”
他觉得重点被绕过去,不死心又问一句,“是席让给我买的衣服吗?那我衣服也是他换的?”
景相宁皮笑肉不笑呵呵两声,“席让是我的秘书不是你的保姆,你脏成那样,指望他给你换?”
严笙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席让还能是谁?悬念都没有。
景相宁要出门,脚步一顿最后补了一记重击,“对了,你还吐了我一身,这账回头再算。”
门被带上,严笙抱着被子嗷嗷惨叫起来,他脑袋在被子里面蹭蹭,蹭的头发乱糟糟。
长这么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他居然吐景相宁身上了!
他死的心都有了。
他摸到手机赶紧给叶棠打了个电话。
叶棠比他还糟糕,接电话的声音气若游丝的,“严笙,我头疼……”
他郁闷地问:“昨天景相宁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叶棠“啊”了一声,“景总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翻了个白眼,问也是白问,随便说了两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之后就挂了电话。
不幸中的万幸,他和景相宁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居然在一间房子里,什么都没发生,景相宁什么时候变这么君子了?
他摸到手机一看,他这一觉已经快睡到中午了,幸好是周末,也不用去公司,正犹豫要不要给魏泽打个电话,门口传来打门卡的嘀嘀一声响。
他做贼一样扔了手机,抱着衣服趁着景相宁还没进门赶紧冲浴室里面去关上门。
然后又锁上了,这才安心,长长吐出一口气,开始换衣服。
换过衣服之后,先挣扎。
出去之后要怎么面对景相宁,说什么?
他蹭着门板,想哭。
敲门声突然响起,他吓了一跳赶紧离开门板,外面传来景相宁声音,“洗过了就出来吃东西。”
他犹豫几秒,硬着头皮推门走出去。
茶几上放了送上来的中餐,他慢吞吞走过去坐在旁边沙发上。
景相宁神色倒是自然,将筷子递给他。
他低头磨磨蹭蹭吃了一点,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放了筷子。
搞什么,他怎么会在酒店房间和景相宁共度一夜,现在还没事人似的一起吃饭!
他心里烦躁,而景相宁也停了筷子,“不合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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