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有些瑟缩,景相宁拧眉要脱自己外套给他,被他看穿拦住,重复一遍,“我真的要上楼了。”
“话说清楚再上楼。”景相宁没了耐心,一把抓住他手腕打开车门就把人往里塞。
他挣扎起来,用另一手顶住车门,死活不肯就范,“你神经病吧你,那么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不会自己去问陶万熙?”
景相宁语气更沉,“比起陈年旧事,你不如先来说说你和你的学长。”
他攥着严笙手腕的手发力,严笙觉得疼,眉心纠结在一起,瞪着他,“你,你就知道勉强我,每一次都这样,景相宁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
景相宁一怔,力道减缓,严笙想趁机抽出手,男人却突然欺身向前抵住,严笙被夹在他与车之间,动弹不得。
男人手撑在两旁禁锢他,身体紧贴着身体,他脸一下烧起来,又气又急,“你要敢像那天晚上一样,我就喊救命!这里可是小区!”
景相宁眉目沉沉紧紧睨着他,“为什么和他住在一起?”
他说:“你管我……”
话音未落就倒抽一口冷气,因男人手落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不是很痛,但是这触碰让他觉得极其不舒服。
“你把话说清楚,我就走。”景相宁说。
他决定认输,好速战速决,“我们是合租。”
顿了顿,气馁道:“再说你看那么个四块的桶面要卖我十块的男人,你觉得我和他能有什么?我真要找男人不说找多么有钱的,总不能找挖空了心思连一桶泡面都要赚我几块钱这种吧?”
他一腔挫败,觉得傅铭真是给他长脸了,当着景相宁的面跟他谈几块钱生意,他都觉得丢人。
景相宁默了几秒,想了想也是,但还是不放心,“我陪你上去换衣服,换了衣服跟我走。”
他“呵呵”冷笑两声,“你还真当自己是天下主宰了,谁都要听你的,我租房子为什么?你让我滚我就得滚,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你当我什么东西?”
景相宁一时语塞。
严笙在强调尊重的问题,贺清扬先前就和他说过他不懂得尊重严笙,可是现在尊重严笙就意味着退让,看严笙去和那男人住在一起,他不乐意。
他好容易挤出几个字来:“我给你找房子。”
“免了,”严笙动了一**体,“你让开,我要上楼。”
“……”
景相宁气得牙根痒痒,拿他没办法。
也许可以强硬地带他走,但是没用,那样两个人之间会更糟糕,他才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由着自己安排的人,强取豪夺只能让他反感。
要是以前,反感就反感吧,还是带他走,管他怎么闹腾,可现在……
尊重是还没学会,却是已经受制于人,他不想严笙讨厌他,恨他。
景相宁稍微让开一点严笙就迫不及待迈步走,擦肩而过景相宁又拉了一把他的手。
“等我。”
他一怔,听见景相宁的声音轻的像是在飘:“一定要等我,我会尽快……”
一句无比无耻的话居然在他耳中生出些缱绻意味来,他直到甩开景相宁手进了电梯心还扑通扑通跳不停,他拍拍自己的脸,简直没出息,嘴巴上把话说绝了,可是心里始终带着侥幸和期待,他恶心他自己,始终被景相宁一言一语牵着鼻子跑。
回到房子里,打开门就是泡面味道,他跑餐厅一看,傅铭已经在吃,指了指对面热气腾腾的另一桶面,“瞧我这服务多好,给你都弄好了。”
他乐了,“怎么,还想和我要小费不成?”
他坐过去,没客气,开始吃。
和傅铭这种人一起有个好处,说话百无禁忌,什么玩笑都能开,所以要轻松许多,大抵也是由于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处境都不怎么好,他很享受这种没有压力的氛围和感觉。
傅铭吃完了,用纸巾擦擦嘴,“小费不用了,面钱我也不和你要了,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
“你这迷弟做的可以,人都给你勾上门来了,你这是要找个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啊,怎么做到的?”
他差点喷出来,咳嗽两声,忙拿杯子喝了口水,“什么人生巅峰,你认识他?”
“我见过他。”
他说:“他今天就是路过。”
“我给你泡面,你就这么糊弄我,华庭集团总裁跑这破小区楼下大半夜和你站在一起,你和我说他路过?”
他抿唇,犹豫了一下,才说:“好吧,他是来找我的,不过……”
傅铭一脸好整以暇看着他。
他没办法,努力杜撰一个可信版本:“我们是朋友。”
“那你酒醉了还叫他名字。”
“你能不能不要揭人黑历史,”他低下头,好几秒,声音低落一点,“我们以前是有点关系,不过现在没有了,也没你想的那些八卦,他那个恋人是我高中同学,他们可能快结婚了。”
傅铭愣了愣,看他脑袋耷拉下去,意识到,自己一颗八卦之心可能捅着别人痛点,也有点问不下去了,尴尬地摸摸头,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哦,那你快吃吧,吃完早些睡觉,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他没说话,开始继续吃饭,傅铭起身要走,脚步又顿了顿,“其实你别太难受,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看开一点你会好过很多。”
严笙闻言抬头,傅铭却已经离开,脚步极快。
他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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