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严笙上班的时候在楼下买了药,上楼的时候在电梯间里遇到席让。
高峰期电梯变得很慢,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的也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席让问他最近在设计部的情况,而他想起头天席让给景相宁发的那些花的照片,随口调侃似的说了句:“给景先生当秘书挺难的吧?什么刁钻的工作都让你做。”
席让也笑:“其实还好,景先生也会体恤员工的,我今天就有额外半天带薪休假。”
严笙一愣,“可是今天周三啊,也不是什么节日。”
席让回:“景先生昨天就把行程调整过了,都押在早上处理,处理不了的延期,他说他今天下午要去机场接人,而且说不是客户,所以不需要我陪同。”
看得出席让是真的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半天带薪假高兴,严笙的心却一沉。
不是客户,在这个时候,景相宁那个工作狂推掉了工作亲自去接。
那会是谁?
他脑子里面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可是景相宁没有提过,昨晚景相宁也只是说给万熙买了房子什么的,仔细想想他单单知道万熙快要回来了,至于这个“快”究竟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一直没有问过,景相宁也绝口不提。
严笙笑,但笑容有些僵硬:“什么人这么重要,他还推掉工作亲自去啊。”
席让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严笙没再问,可心里乱成了一团。
他觉得应该就是万熙回来了,可如果是,景相宁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上楼后他小心翼翼看四周,没人看过来,他把药吃了,感觉自己偷偷摸摸好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然后他把剩下的药扔进口袋里,心想,可不就是,情人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在公司景相宁和他是上下级就不说了,现在正房要回来了,他就忐忑到一直胡思乱想。
他心里有些憋屈,景相宁什么也不说,难道真的要他问吗?
…………
天气并不好,早上的时候阴沉沉,闷热,到了下午开始下毛毛雨,车子在机场停车场停下来,景相宁下车,步伐不紧不慢地往候机厅去。
他把时间计划的很充裕,等待的时间里,不远处有小孩子在叫嚷,追逐打闹,他思绪回到昨天晚上。
他其实并不喜欢孩子,因为太闹腾,可是在那个瞬间他突然想,如果有了孩子,严笙就没法走的那么洒脱。
他也许不能成为严笙心里的羁绊,但是孩子可以。
这种想法其实挺无耻的,所以说他失控了,彻彻底底,在严笙身体里面释放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丝快意,他也许就是气不过严笙能够这样洒脱。
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些原本他看中的优点,现在通通变成了缺点。
可现在,他看着几米开外嬉戏的两个小孩,突然想,如果有一天,他和严笙真的有了孩子,也很棒。
国际航班的出站口蜂拥出很多人,一瞬间变得喧闹起来,他的思绪被打断,闭了一下眼,抬头看向人群中。
陶万熙出来的时候脚步飞快,心也跳的很快。
前面的人太多,他拖着行李一不下心踩到前面一个人的脚跟,见对方回头怒瞪赶紧说了个对不起,对方也没理会他,他讪讪地放慢了速度,好不容易走到外面,那么多接机的人里面,他第一眼看到景相宁。
他总能这样,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只要景相宁在那里,他的视线就永远不会偏移。
隔着眼前穿流不息的行人,景相宁也看到他,唇角微微勾起来。
陶万熙一到雍和园,先里里外外地看房子,看完了回到客厅,景相宁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兴奋地凑过去,“房子很漂亮。”
景相宁点点头,“喜欢就好。”
顿了顿,想起什么,“花种子也买了,过两天就送来。”
陶万熙眯眼笑,坐在他旁边手环住他的手臂,“你真好。”
景相宁瞥一眼自己被他搂的死紧的手臂,笑了,“你这样,我没法抽烟了。”
陶万熙撅嘴,觉得他有些不解风情,但还是先放开了,听景相宁又道:“佣人管家都有,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陶万熙一愣,琢磨这意思不太对,“你难道不住在这里?”
这个问题很微妙,问出口他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景相宁淡淡瞥了他一眼,“万熙,我想慢慢来。”
他脸有点发烧,“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房子这么多,你可以住别的房间,不然你要住哪里?”
陶万熙的口气他不大喜欢,微微蹙眉,“我有地方住。”
陶万熙见他脸色微沉,识趣地没有再问,但心底里却十分失落。
从机场相见到现在,他感觉就是他一个人一头热地在高兴,他没有在景相宁脸上看到什么重逢的喜悦,他知道景相宁一向性子冷清,可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景相宁还这样冷淡,这么久不见,他其实很想念他,想靠近他一些,可他明显觉察到景相宁并不喜欢他触碰。
可能是感觉到气氛的凝滞,景相宁放软了声音,“这边我有请厨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说。”
他急急地问:“那你在这里吃饭吗?”
景相宁愣了一下,淡淡笑:“当然。”
这算接风宴,要是不吃说不过去,陶万熙去餐厅后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来打电话给严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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