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魏钦哥哥啊!!”身后又是一阵土拨鼠尖叫。
宋绪元缩了缩肩膀,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这首歌他再熟悉不过,是电影原曲中的经典之作,读大学的时候还专门写过赏析。
魏钦穿着暗红色西装,留着微微烫卷的三七分刘海,在灯光照射下眼底总有微光晃动。蓬勃的朝气似乎能感染在场的每个人。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
乐声至高/潮,台上喷涌出团团白雾,大剧院的屋顶突然打开。
倒计时的霓光划破夜空,大桥、世园、剧院……烟花从四面八方升起,穿过林林高楼商厦,隔着半座城彼此呼应。
场下观众沸腾了,纷纷起立跟着他们的节奏纵声呼喊。宋绪元瞬间被荧光棒和烟火包裹。
他陷在座位里,像是眺望着一座炙热喷涌的火山,烟火滚落,留下弥漫的焦糊味。
明明是跨年的盛宴,滚烫的气息却和他记忆中那场火光冲天的爆炸重合。
……周围全是红色,从脚下的每寸土地拔起高墙将他隔绝。满手满身都是血,吸附在他身上,根本洗不掉。
宋绪元后背发凉,像是被触手拽住、攀附,身子猛然颤了下。不知道自己抓起了什么,又咣当一声打翻了什么,只剩慌乱的逃窜。
他想离开这儿。还是怕,无论之前医生怎么开导都没用。
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他接了捧水扑在脸上,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双惶恐不安的眼睛,心脏剧烈跳起来。
快到他呼吸急促,几乎无法承受。
“我怎么能这么没用……”他用力深呼吸,伏在洗手台的大理石板上小声挤出几个字。
“宋哥!”魏钦从门口冲进来,见他没反应,又喊了声他的名字。
宋绪元捂着狂跳的心脏,冷汗不停地淌下,艰难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了?”/“你怎么来了?”两人异口同声。
魏钦皱眉:“你还问我?好端端的怎么就跑了?”
他妆都没卸,大冬天的只穿了件薄西服,却急得冒汗了。
“你居然看到我了……”宋绪元努力用最正常的口气说话,但身子还是站不稳。
“废话,你坐在第一排,我又不是瞎子。”魏钦蹲下/身尝试观察他的表情。
宋绪元的刘海都被打湿了,耷拉在两侧,眼睑也垂下,微微颤抖着,凤眼上那诱人的小痣也跟着跳动。
走廊里时不时有人走过,魏钦不敢和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急得咬住后槽牙。
“你好点没?我扶你去我车里坐一会?”
“我的包还在厅里。”
“知道了,我会给你安排好的。”魏钦掏出手机鼓捣,“我打电话让助理……”
“不用,我自己去拿。”宋绪元抢着打断,起身离开水池的瞬间脚步有些发软。
好在魏钦眼疾手快把他扶稳。宋绪元也很快回神,从他肩头蹿开。
魏钦原本抱住他的手悬在了空中。
“行行行,你跟我走。”他有些无奈,扯住他的衣袖绕到另一个偏门。
烟火展已经结束,人员陆续散场。魏钦没带口罩,赶紧把宋绪元拉到小角落里,呲溜一声躲在他身后。
“宋哥你挡着我点,我现在可是大明星呢。”魏钦缩在他身后。
宋绪元还很难受,根本不顾上魏钦,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沉沉喘着粗气。
魏钦见状趁机扶住他的肩:“还是很不舒服吗?”
宋绪元没有接话,调整了一阵才抬肩推开他:“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魏钦闻言沉了沉脸,打电话给助理询问会场的情况,顺便吩咐了几句。确认人已经走完后才带他从偏门进去。
大厅里灯火通明,宋绪元扶着墙缓缓走下去。魏钦从助理那儿接过外套和车钥匙,把他打发走了。
“我送你回去。”他跟着走下去,又不死心地强调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能把车还给我。”宋绪元反问。
魏钦眉头紧锁:“看复查结果,这个得和医生确认。”
“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宋绪元不情愿地嘟哝了声。
“除了我还有谁……”魏钦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怕刺激到他,赶紧换了个措辞,“再等等,这是也正常的治疗流程啊。”
宋绪元不甘心地咬牙,走到座位旁开始整理东西。
然而看到座位上的惨状,他的手悬在了空中。
足足愣了十几秒。
水杯被打翻了,杯盖没拧紧,水流了一片,整本速写本都打湿了。
在他刚画好的东西上还有几颗滚圆的水珠,铅屑都浮在上面。
“操!”莫名的情绪毫不克制地涌上来,宋绪元咬牙切齿,拎起那湿漉漉的本子。
“宋哥?”魏钦在边上小声喊他。
下一秒,他还来不及上前,就听到一阵尖锐的撕纸声,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你干什么啊!?”魏钦惊吼了声,赶紧冲上去夺下那几张废纸。
“宋绪元,你……”他看着手中的碎片,不可置信地嘀咕着。
宋绪元也愣住了,低头眨了眨眼,眼泪差点滚落。
“你干什么也不能拿自己的作品出气啊!”魏钦扶住他的肩膀,在兜里翻了翻,却没发现餐巾纸。
随即而来的是沉默,宋绪元吸了吸鼻子,傻站在原地,没有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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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绪元的小车车被没收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可爱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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