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贴近她后背的时候,莫名笑了一声。
僵硬的像是被人托在手上乍着翅膀的小鸭子,毛茸茸傻乎乎,一点都不敢动,在晃动的手上努力保持着平衡。
这是支快节奏的舞曲,李近妖不是没跳过舞,但是她只跳过包容而温柔的男步,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交际舞蹈,只能硬着头皮,随着少年的牵引而动作,费力的不敢踩他的脚。
踩了,会被打的吧??绝对会被打的吧??!
被揍出了阴影的李近妖埋头苦干,并没有享受在其中。
“没事的,随便跳就好,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声音清冽冰冷,却在这一刻略显包容。
“真的吗?怎么跳都行?”李近妖抬头,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勾起的嘴角露出一点犬牙尖儿。
“......随意。”
翟龍不知道小崽子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既然说了,那就不会变的。
于是,在这个舞裙飞扬的激烈舞曲中,舞池中心,出现了一对奇怪的组合。
银白色小礼裙的娇小女孩,一只手搭在面前黑衣少年的腰上,另一只手和他指间相扣,无视他阴沉冷漠的脸色,主导着慢节奏的舞步。
“你答应我的,怎么跳都行,我要跳男步!”
“......”
翟龍只觉得自己一把年月都白活了,居然栽在这么屁大个小崽子身上。
李近妖笑眼弯弯,脸颊上开出满足而快乐的小酒窝,嘴唇微张,可见一点小小的牙尖,看起来像是撒娇满足的猫咪,张着小牙喵叫,好似自己有多么威风有面。
翟龍的目光停留了许久。
算了,随她去吧,开心就好。
黑衣少年转移了视线,有些放弃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小姑娘带着他跳着他不曾见过的舞步。
他在宫廷里出出进进,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王庭的更替,也了解过各个时代与流派的礼仪,孤独的在繁华中游走着,从不曾有人牵着他的手,完成过一支曲子。
明明他活了这么久。
却到了现在,才心血来潮地踏入舞池.......只是没想到,他学会的一个也没用上。
有些讽刺.....也有些,莫名的悸动。
她是特别的。
一个莫名出现在森林正中的婴儿,一个吃掉万年灵药差点报废的命大家伙,一个虽小却有意识抱住他的大腿求他收留的奇怪生物,一个他不曾留意却居然活下来的顽强家伙........
一个莫名其妙,就牵动了他目光的人类。
也许是她能够缓解他沉眠醒来之后出现的后遗症?也许是因为她旺盛却从不对他表露的好奇心?
也许是......
没有也许。
也不需要有也许。
少年如星辰一般明灭璀璨的眸子,在舞厅明亮绚丽的灯光下,折射出一分瑰丽紫意。
他向来随心而为,永远都不需要为自己找什么理由。
只要他想,他就会做。
只要他做,那就一定会得到。
........
热烈的舞曲结束之时,成对的男女们相互施过一礼,互表感谢之后,各自离散,或者相携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这场属于他们的宴会上,出现了陌生的少年少女,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悄悄地离开。
像是和伙伴偷跑进了一场童话里,享受着书中华丽的宴会,却与人物们擦肩而过,不曾引来半分注意,收藏着属于自己的珍贵快乐。
李近妖拉着此时已经不那么有威慑力的少年,钻进了花丛里,矮身偷窥着同样偷溜出来的一对男女。
只可惜,听对话是兄妹,不是小情侣。
“嘁。”她偷偷咂舌,只觉得失去了一场刺激的好戏。
黑衣少年阴沉着脸色,被迫和她一起蹲花丛,周身压抑的阴冷之气开始不受控制起来,那张近乎艺术巅峰的面庞,在翻涌的气势之中,逐步阴沉,隐隐与身为成年男人的那张被阴冷气质掩藏的俊颜符合起来。
只可惜李近妖专注看戏,没注意到。
这一对少年少女正争吵着,从他们身上的着装配饰来看,绝对来头不小,那少女着一身繁复层叠的月白色舞裙,发髻间坠着雪白优雅的天鹅羽毛,耳上坠着一颗浑圆硕大的珍珠,隐隐泛着彩光,像是海城魂兽琉璃蚌的产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海城的东西想运到内陆来,就已经贵到不行了,更别说本就价值不菲的这样一颗了,不知道经了多少手哄抬。
这么大一个,怕是蚌王了吧?蚌王可不是养出来的东西,那是在自然界厮杀中自然角逐出来的种,跟养蛊似的,人工没办法养,有那个精力财力,恐怕也没那个时间和命。
啧啧啧,这么大,坠着不疼吗?李近妖默默吐槽,绝不承认自己是看败家子儿眼红了,毕竟她来了斗罗以后拼命打拼,才将自己的产业走出诺丁城,在周围的七八个城市也扎稳了脚步,就算这样,她也不敢想象从海城弄这么个玩意儿。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少女收紧肩膀,尽量维持着仪态数落着自己的哥哥,“我介绍海温伯爵的女儿给你,不是让你调戏的!你都多大了?!就不能成熟稳重一点?!”
“给我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认真对待你的使命!这都是你必须认识的人!”
“你看看大哥?!大哥那么受女生追捧欢迎,依旧保持着礼遇和距离,他比你清醒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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