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
阴暗的情绪像是有毒的沼水那样不停地从心底冒上来，汩汩地声音里夹带着恶意的低语：其实你知道你没有错，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补偿，不是吗？本来你也应该拥有这些的……还有萨尔，他也会是你的，不，不仅仅会是你的，还要把他彻底变成你的，今天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竟然让一条牲口伤到了萨尔，你实在是太软弱了，就这样把自己的宝物抛在荒原上任由风吹雨打——明明宝物就应该好好地收着，藏在最隐秘的地穴与密室之中，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够染指，可惜你现在太软弱，太无能了，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但好在现在不就有一个机会是吗？答应金的邀请，当然你没必要真的信任他们，现在你只是需要攒下博弈的筹码，而不是立刻投入大洗牌的中心去——萨尔会理解的，否则……
肆意发散的思绪在这一刻骤然凝结：“否则“之后晦暗的转折令他一下子从狂妄可怖的思想中清醒过来，然而那头脑中叫嚣着的声音却仍在回荡着，“只能是我的”，“关起来”之类的断续词语轰鸣着到了振聋发聩的境地，他对此恐惧至极，却又无力阻止，只能将身上的毛毯裹得更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打开替换了晶片后自动重启光脑的界面：
【密保问题：你的生日】
这张旧晶片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所以一定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不会再有那么可怕的想法，一定可以的……
或许是因为太过慌张，他输入的不是盖伦伦诺瓦姆斯的生日，而是他自己，413号病人的生日，一般的情况下，输错了密保问题的答案时，光脑上会出现红色提示符号，可是现在光脑却打开了，弹出的界面与他之前浏览过的全然不同，现在的界面上有着大批他先前从未见过的文件档案，每一项的名称都令他不寒而栗：
毒理反应实验记录
基因片段植入实验——受试者活体解剖报告
辐射污染对虫卵发育影响测试
……
一行行可怕的标题令他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这明明是盖伦伦诺瓦姆斯的光脑晶片，为什么会有这些无论怎么看都是违反道德的残忍实验记录？密保问题明明是“你的生日”，为什么输入他的生日，也就是413号病人的生日也能够打开？
他觉得自己的脊梁正在爬上冷汗，然而还不等他再做出什么决定，门铃却突然响起来。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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