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正开始闹分手,是在大三那年的情人节。”
“嗯?”
“想起来了吗?”
“想起啥了?”我该想起啥。
他无语:“就是你来我们学校找我那次!”
哦哦!我恍然大悟。
那年我刚考到驾照,我老姐送了我车,我冒着风雪从学校千里跋涉开到了赵旗学校,中途还被偷了一次钱包,还迷路N次。
我怎么刚有车就会想去找他呢?
我也不知道。
就是想见他。
如果我会开飞机,就开着飞机去找他。
如果我会飞,就展开翅膀降落到他面前。
“因为你,我没陪他过情人节。”赵旗淡淡地说。
听不出他是愧疚呢,还是认命。
“你来了。而且还那么风尘仆仆地来,吓死人,刚拿到驾照就开了那么远。”他揉着我的头发,“你真的吓死我了。”
“看到我第一眼你说了什么,你记得吗?”他问我。
“我说啥?”我当然记得。
“你说,赵旗,我饿了。快点,喂饱我。”
“我说的不是这句!”
“哈哈哈哈。”他笑,“嗯,你记得,为什么说不记得?”
我说的是:“Hi,赵旗,情人节快乐,我来当你的情人了。”
还是特别风骚地倚着我那辆四个圈说的。
当时我看着赵旗从他的宿舍楼走出来,在一群人中那个卓尔不群,这句话就自个儿蹦到我脑子里了。
“可惜啊,就做了你一日情人就被我老爸抓回家了。”我老爸当时也是被我的壮举吓尿了。
“是啊,完全没日到嘛。”赵旗说。
“拜托。你不还有你的尧吗?”我说。
“是的,还有他。”他的表情又陷入了沉思,“情人节之后他就和我提出分手,我没答应,他也不坚定,我们还是拖着。可是你成了我和他之间的不安定因素,每当我叫他尧的时候,他都很抗拒,问我是在叫谁?是在看谁?”
“是不是在床上的时候啊?”我奸笑着。
赵旗的脸红了一下。
“心理暗示真是太强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开始他吵吵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可他说多了,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有一两次抱着他,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你在我怀里……”
“可耻啊!”我骂他,又感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别装啊。”他鄙视地看着我,“想笑就笑。”
我不想笑,也不同情那个尧。
我对除了赵旗以外的男人都没什么兴趣。
“慢慢地我们开始越来越冷淡,那时候你不是老开车吗,你技术又差,我总担心你。”
我技术哪里差?只是不认路嘛!
“有天晚上我做梦梦见你了,你出事了,粉身碎骨,车被撞得七零八落,你的血流了一地,我吓得醒过来,大叫一声‘萧遥’,全身发抖。尧被我吵醒了,他一脸惊骇地看着我,我冷静下来后和他说我做噩梦了梦见你死了,他的表**言又止,转过身和我说,睡吧,他就睡了。他背朝着我。我摸了一把脸,才知道我的脸上满是泪水……”
我看着赵旗,心被什么情绪撼动着,无法平静。
“嗯,那次以后我们就真的算是分手了。他自卑,却也很骄傲。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我也改变不了。我大四了,选择回家发展,他想考本校的研究生。相距千里,无疑是给我们感情的最后一击。我虽然当时忙得要死,还是抽空去学校找了他一次。那次来回一趟我很累,整个人非常疲惫。回来之后我就病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发高烧,烧了三天退了,可是对他的热情好像也从此熄灭……”
“他发短信问我病好了吗?身体怎么样?我说好了,多谢关系。他说赵旗哥,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我说知道,你也是。然后我们就真的不再联系了,我的生活里不再有尧,直到今天,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这个故事的人。”他握着我的手说。
“后悔吗?”我问,“和他分手。”
“不。”他想也没想就说,“该做的我都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尽人事听天命。有些事不能勉强。勉强对大家来说都是伤害。”
“哟,你这是什么体?知音体?读者体?”我笑他。
“喂。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他瞪着我。
“要我配合你?感慨你和别人的凄美爱情?”我呸,“做梦。下辈子吧。下辈子让你们在一起。”
“哈。”他说,“下辈子还归你管了?”
我不理他。
“其实他和你分手不是全因为我,我是个导火索。”我帮赵旗分析,“主要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怕拖累你。他太爱你了。”
“嗯。”赵旗点点头,“有道理,不过你怎么会说他好话?这么善良不像你啊。”
我才没有。千万别说我善良,有损我威武霸气的形象。
“不过,我还是挺感激那个尧的。”我真心实意地说。
“怎么?”
“如果没有他,你怎么知道自己对我有点那什么呢?”我捅捅赵旗的手臂,坏笑着说。
“的确,人的命运也许是安排好的。每个人的出现都有他的意义。”赵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和他分手以后,我就开始审视自己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好了!”我精神一振,“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快点来!告白!”
“都几点了啊?”赵旗打了个呵欠,“明天说明天说。哥要睡觉了你不上班我可是有事的。”
“不准睡!”刚听完赵旗和尧的故事,我这心脏还在颤呢,不给我安抚一下就想睡?揪住他的耳朵,“人生难得几回醉!陪君决战至天明!”我颠三倒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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