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不是很配合治疗,很抱歉。也许你可以试着换一个医生。”家庭医生在玄关处告辞,他声音很小,仅仅能让白雪舟一个人听到。
把江舲接回家的这几天,一家人不是过得很好,江舲过分的沉默让家里的空气近乎凝固了。
白雪舟请了几次医生给她看病,主要是心理上的问题,这次医生终于很为难的吐出“这钱我不赚了”。
送走了医生,他心情很闷地转过身,写作间隙出来喝水的白于晴一看见儿子转身,立马端着水走进书房,假装自己压根没有伸长了耳朵偷听。
倒是他妈妈宝木沙耶走过来问:“舟舟,医生交代了什么呀?”
“也没什么。”他走过来坐下,陷进沙发里,就像陷进江舲那片沼泽里一样。
宝木沙耶端着小碟子,里头是她刚刚做好的蛋糕,她走过来,小巧玲珑的像是小鸟:“你想听听妈妈的意见吗?”
白雪舟点点头:“好啊。”
“我觉得你应该和小舲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不要像你爸爸那样,只会写抽象的情诗,我搞了三年还没搞明白原来他喜欢我。”她说的很小声,免得白于晴听见她又在说当年那些事。
“妈,她不愿意说话。”他挠挠头发,起身不想再听宝木沙耶是爱情妙招。
“舟舟,小舲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女孩,你把你所有的想法告诉她,她不会不理你的。”她侃侃而谈,然后给儿子打气,“加油!”
这一口也没打到白雪舟心里去,他这几天几乎要被江舲折磨的心力交瘁了。
他心疼她又烦躁她静止一样的态度,很想生气又生不起来,只能每天告诉自己是对的,要坚持下去。
毕竟他还是喜欢江舲。
从小的教育告诉他,爱就要保护她,保护她就不要退缩,不要退缩就承担起责任。
白雪舟推开江舲的房门走进去,她抱着膝盖坐在小阳台上,盯着自己的脚尖。
“妈妈做了蛋糕,你要吃吗?我去给你拿一点。”他轻轻关上门,江舲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脚尖。
“江舲,你要吃蛋糕吗?”他又问了一遍。
江舲突然醒过来一样抬起头,然后摇了摇脑袋。
白雪舟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她半遮半掩地低下头,这头短发几乎成了她最大的心理障碍,她引以为傲的美丽已经摔的稀碎。
他沉了口气,说道:“我想和你结婚。”
江舲抬起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她就意识到自己是怎样一副面孔,立刻又低下头去。
“你不拒绝吗?好的,我今天就去防卫队填结婚申请。”他站起来要走,江舲终于艰难地从嘴里嗫嚅出两个字:“不要。”
“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理由吗?”他很温文尔雅地在逼迫她。
他坚信,她说不出理由来的。
白雪舟站在那,看着她脸庞埋在膝间,她又在哭了,她曾经是个漂亮自信、口齿伶俐的女孩,现在连哭也不发出声音来。
他坐下来,搂着她的肩,像以前那样抱她:“对于我来说,我早就把你规划进我的一生里了,不会因为这一点意外而改变。”
“你知道,我是一个无趣的人,无趣到开始了就不会想改变。我喜欢你也没有变过,所以我想和你结婚,那你说不要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他捏着江舲的肩,继续说道:“难道你要说你不爱我了吗?”
江舲沉默地流着眼泪,她清晰地小声说道:“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你们所有人都是。”
白雪舟愣了一下,心冷的缩成一团。
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在寂静中无限拉长。
他想了很多很多,然后开口:“好的。”
白雪舟捏了捏拳,站起身,他穿着白衬衫的背影比学生时代更成熟了。
他要开门离开时,突然说道:“江舲。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我只'可怜'你一个?”
江舲眼睛里的又不讲理地往外掉眼泪。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想把自己淹死的时候,还有一根稻草想救她。
她听见他关上门,哭的喘不上气来。
她是一个失败的人。
“她过的其实并不好。”好几天了,白简如说的这句话还在顾戴寒脑子里绕。
白简如既然认识江舲,那么一定也认识她顾戴寒,可他只说了江舲,其余的一字不提。
这人不是个善茬,顾戴寒心中有数了。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这的好东西可真多啊,比我们那个小土堡好多了。羡慕死我了哼唧!”S886从深深的圆形钢铁门洞里走出来,研究室的圆门一扇扇封闭。
S886旁边跟着几个不苟言笑的黑衣人,只有他一个人自唱自戏还特别入迷,抱着桃沢家送他的几件礼物得瑟个不停。
顾戴寒双手插在腰包里,短款的深色夹克精神漂亮,她把S886拽着衣领拽过来:“你过来吧,人家都快被你烦死了。”
“哪有?大哥们听得不是挺开心的。”
顾戴寒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她一手揣着衣兜,一手拽着S886的领子,嘴里含着的棒棒糖鼓在腮帮那:“快走吧,金窝银窝见识过了还得回狗窝,呆了好几天了,再不回去家里那位该着急了。”
殊不知,留在铁肺星的方传晖正哼着小曲享受自由自在的种菜时光呢。
“你居然着急走了?我还以为每天来找你那个长发帅……”S886看见她瞪了自己一眼,连忙装模作样地嘬起嘴,“是挺帅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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