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白乃呼后颈的这柄日轮刀外形十分独特,它在刀身中间挖去了一段长方形,留下纤细如针的躯干。
凡是见过它的鬼和人都会怀疑这种甚至已经称不上是刀的武器,是否真的能够斩断坚硬胜铁的鬼的脑袋。也许会有崇拜她或者其他柱的剑士认为既然是柱级别的人物,那么就一定可以——毕竟无法斩断鬼之头颅的剑士又怎么会成为柱呢?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因为蝴蝶忍‘斩杀’鬼靠的不是砍断它们脑袋的力量,而是足以让鬼在短时间内死亡的剧毒。
白乃呼很了解这件事,她是最不会因为蝴蝶忍的‘娇小’而轻视其实力的人。在蝶屋蹲点的时候她早就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虫柱的战斗风格……可以说,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以速度见长的用毒剑士,这称呼套在两人中的哪一个身上都非常合适。
假使白乃呼现在决定砍断灶门炭治郎的脑袋,那身后的刀尖大概就会先一步刺入她的体内,注入致死的毒液。
“终于找到你了。”
匆匆赶来的虫柱来不及打伞或披上蓑衣,一是事态紧急,二是战斗之中这两者通常会很碍事。她两侧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边上,看上去和已在雨中战斗过一会儿的白乃呼同样狼狈。
女性常年不变的笑容在滂沱大雨中显得格外微妙:“迄今为止我遇到过很多鬼,你可能是其中最擅长隐藏的一个。如果能继续耐着性子藏起来的话或许没有人可以发现,真可惜,你还是忍不住冒了出来。”
她‘惋惜’的话语在哗啦啦落下的雨声中仍旧清晰可闻,白乃呼垂目望着在雨幕中身形不太清晰的少年,他宛如死去了一般倒在地上。
可是谁都知道他还没死。
虽然微弱,但少年的胸膛还有小小的起伏。那呼吸已经细到听不见声响,使人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吸进空气,还是只是被雨水堵满了没有闭合的口腔。
“在把他们打成这样的时候,你是否想过自己也即将面临类似的场景呢,白乃呼小姐。”
话音未落,白乃呼迅捷地朝灶门炭治郎出刀。
而对她有一百分戒备的蝴蝶忍也在小女孩出手的下一瞬跟着出刀,但却不是她威胁过的‘刺入白乃呼的体内’,反倒是以她和白乃呼手中刀剑不平常的外形,使得凹处相勾,直接将小女孩的出手轨迹硬生生偏移到灶门炭治郎身边的泥土里。
“不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好习惯,就算是鬼也要懂礼貌。”
她一边‘劝告’白色的鬼,一边轻盈地跳起,旋身挡在灶门炭治郎的前面。从空中落下的足尖踩在锯刀的刀背上,将它狠狠往松软的泥土里压。不过蝴蝶忍就算用足体重和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和身为鬼的白乃呼抗衡。
小女孩双手握刀使力将**地里的日轮刀,因这力道太大,直让泥土和泥水都被翻出来溅到少年和两人的衣物上。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个喘息。
两名速度极快的‘剑士’对战,往往在一秒之内就会有数次交锋。一名是雨中毒蝶,一名是雨中白雷。闪电般的攻击和招架溅起纷纷雨花,刺啦的金属相撞摩擦的噪音不绝于耳。
她们没有分出胜负。
白乃呼顾忌着虫柱的毒,而虫柱顾及着少年的性命。小女孩全力以赴的一击未成后便收敛了一些,这数次的刀剑碰撞更像是一场双方的试探。
蝴蝶忍又轻盈地退至地面,但仍然是站在少年的身边。有她在,恐怕白乃呼是不可能再杀掉灶门炭治郎了。
——大势已去。
她默默地判断。
小女孩还未不知天高地厚到认为自己可以与鬼杀队之柱相拼,结局在蝴蝶羽织的剑士到达现场的那瞬间便写下句号。
尽管蝴蝶忍的日轮刀还未砍中过白乃呼,但她身上由其他的日轮刀造成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她这场战斗的彻底失败。
“蝴蝶忍?我应该没有记错你的名字,说话不算话也不是好习惯。”
白乃呼意指虫柱刚才见她攻击灶门炭治郎时没有直接杀死她的行为,而这正是导致小女孩最后一搏未能成功的原因。蝴蝶忍的毒发作很快,但从毒发到死亡所需的时间起码也有几秒。这几秒可能只是弹指间流过的短暂时光,可对于小女孩而言却是足够杀死目标的珍贵时间。
假使虫柱言出即行,将她的刀直直刺入白乃呼的颈部或者脊背……现在,她大概早就完成了杀死花纸耳饰的剑士这一任务。
「竟然连这种风格都和我一样……真讨厌。」
只会横冲直撞的人很讨厌,心思百转千回的人同样讨厌。当这两者成为敌人的时候,总是会造成不同的麻烦。
虫柱很聪明这件事白乃呼早就知道,但不管如何她还是想试一试,看看这位柱级剑士在少年的性命和斩杀鬼这两者间会选择哪一个。之前充分领略过她躲藏能力和威胁性的虫柱,不可能不知道错过这一次杀白乃呼的机会让她跑掉,之后再想除掉神出鬼没的小女孩无异于大海捞针。
到时候可能会引发的结果,远远不是一名少年剑士的生命可以相衡量的等级。
娇小的女性‘呼呼’地笑了一声,好似在感叹小女孩的天真:“嗯,的确是这样,今后我会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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