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田山不知有多远的白乃呼,这名在外奔波的成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但是累的死亡给她带来的影响在第一时间就忠实地反馈在她的身体内。就像是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的一些东西忽然之间消失殆尽,不管是身体本身还是精神都来不及反应过来。
“啊!……无惨大人!”
刚才还一点事都没有的小女孩瞬间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仿佛是在忍受偌大的痛苦。
她的样貌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但是脸上红色的圆点逐渐变淡……然后彻底不见踪影。泛着一丝青色的皮肤也以肉眼难辨的状态恢复成惨白的模样,她的身体内外都在剧变。
鬼舞辻无惨的表情十分不好,作为教授给累吸取家人办法的老师,她大概知道当血液失效后会发生什么。
白乃呼身上的种种变化,无一不在表明……累被斩杀了。
“连累也失败了吗。”
美妇人气极,她叫出情报鬼,让它去探听消息。那田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要探听起来非常简单,但具体到个别鬼杀队的死活就不太容易了。
情报鬼花费不少时间才查到无惨大人关注的那名剑士在最后关头被救走,它将这条消息禀告给美妇人时,简直是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结果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完全不敢去看美妇人逐渐变黑的脸色。
损失一名下弦月仍旧没把花纸耳饰的剑士杀死,这叫鬼舞辻无惨怎么不动怒。
可怜的情报鬼惨叫一声后便被美妇人彻底抹除,只因为现在的它已经没有了价值,而且正巧她心情很差。
“那个小鬼还真是可恶地命大,当初的那个家伙也是……不行,不能让他再活下去!”
无惨指使鸣女将白乃呼带走,她转变了当前的目标。
既然已经证实关于解药的消息又是假的,那么现在她的重心就必须要放在花纸耳饰的剑士上。明明不是柱却依然从各种围攻中死里逃生,这样的反常情况不得不让鬼舞辻无惨的警戒再次提升。
“……鸣女,召集下弦鬼月,开会。”
***
从昏迷的状态恢复过来的白乃呼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不认识的地方躺着。
虽说不认识,但她大致也能猜到这应该又是无惨大人在各个地方的居所之一。可无论是鸣女还是无惨大人都没在白乃呼的身边,这让她稍微有些摸不着头脑。
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她的异状,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倒下?
白乃呼在晕过去之前仿佛记得听到无惨大人说了一句——“累失败了”。
“……不会吧。嗯,应该是我听错了。”
小女孩甩甩头,让自己把那些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
她从榻榻米上起身,准备去找无惨大人问一问那田山现在的任务进度和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民宅的格局都大同小异,只要不是大到离谱的房屋都能在几分钟内摸清大致的位置分布。
现在白乃呼所在的地方作为临时歇脚处而言十分合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哦,你醒了。”
白乃呼要寻找的鬼舞辻无惨从另一走廊内看见了她,总是跟在无惨大人身后的侍女这次没有在她身后。
“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比她在其他鬼面前的无情冷酷和唯我独尊,鬼舞辻无惨对待白乃呼的态度简直好了不少档次。然而她可不会对没用的存在嘘寒问暖,白乃呼的能力非常有用,无惨暂时还不打算换掉这个‘侍女’。
“暂时没有……无惨大人,我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小女孩期待着从恩人的口中得到一个让她安心的回答,可惜在这点上后者并不会骗人,而且她早晚都要知道真相的。
“因为累死了啊。他自己都死了,留在你体内的血液也就不会继续发挥功效。”美妇人没带太多情绪地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应该已经变成原本的长相了。”
美妇人随手丢给小女孩一面小小的圆形镜子,那镜子之中映出的白乃呼正是白白净净没有一丝多余颜色的熟悉模样……也是她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累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才对……”
她捧着镜子,一时间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噩耗。
“下弦的鬼月还是敌不过鬼杀队的柱,哼,太弱了。”
最偏爱的鬼死去之后,鬼舞辻无惨仍旧是这样的想法。她没有悲伤难过,就好像这种感情和她是完全隔绝的一般。
不过此时的白乃呼没有精力去辨别恩人的真面目,她正被巨大的痛苦所包围。
这个痛苦叫做——再次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不是悲伤,也不是绝望。
这份痛苦里包含着的情感绝大多数都是对未来的茫然无措,白乃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才好……她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不久前她还和累在第二代的蜘蛛村巡查,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忽然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更可怕的是她没有其他同等重要的人或者事情可以让自己暂时填补空洞,毕竟累死了也就意味着那田山这座生活了几十年的‘乐园’已经崩溃。父亲、母亲、四姐、二哥、三姐、大哥……他们肯定全都不在了。
只有白乃呼她自己因为跟着无惨大人而逃过一劫,然而着其中究竟是活着的人更幸福还是死去的人更幸福,谁也说不准。可至少,作为活下来的一员,白乃呼并没有生还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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