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乃呼总会有些难过。
与他们相似的鬼终究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已,寻觅和试错的过程必定充满了失望和艰难。
***
二哥的样子连白乃呼一开始都被吓到,更别提向来胆小的三姐。在介绍新家人的时候,三姐只一照面就直接被二哥吓得哭了。
其实这也难怪,比起在野外见到大型蜘蛛,当然是在室内猝不及防见到的时候更加会被吓着。
结果可想而知,不但二哥对三姐产生厌恶和愤怒的情绪,连累也不高兴。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用线勒住了三姐的脖子。出手快到父亲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一圈细线就已经圈住了三姐。
如果她不是因为抽泣而颤动,这根蛛丝其实并不会真的伤害到她。
可是哭泣这种生理行为却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三姐反射性地抽泣了一次,然后那丝线就因这动作划进了她的肉里。不用疑问,要是再动一次,三姐的脑袋就会顺势被割下。
“阿命!”
情急之下,从不在人前说出这个名字的男人失口了。
放在平时,累可能只是警告一句,然而现在……却无法善了。他把失口叫出三姐真名的父亲牢牢捆住,不让他有接近三姐的机会。
男人随即把恳求的目光投向二姐白乃呼,只有她才可能从累的手中救下自己的女儿。然而这根救命稻草却朝他摇头,没有插手这次的惩戒。
这很正常,毕竟男人以前那么多次的惩戒之中,二姐也从来没有为他求过情。若她要做,那一定会在累出手之前消弭冲突,而非在他出手之后才开始弥补。
大哥的情况就是这样。
直至今日,他还未受到过累的惩罚,这其中必然有二姐的运作。
假如不能依靠别人,那就只能依靠自己。
即便知道自己无法打动累冰冷的心,男人还是跪在地上求他放开割伤了女儿的蛛丝。
“她只是……一下子被吓到而已,马上、马上就能习惯的!求你放开她,或者我来代替她,像以前一样惩罚我吧,累!”
亲手惩戒了许多不听话的家人,累根本不会因为这种求情就心软。
他本是看中了父女之间的亲情才邀请他们成为家人,可是在对父亲来说,名义上的‘家人’无法和亲生女儿相提并论,这份珍贵的亲情从宝物变成毒药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累看到男人焦急慌乱的表情,反倒更加不高兴。
“我只是在教三姐要学会尊重家人而已……父亲对她的关注是不是太多了?二哥虽然是刚刚加入的,但也已经是你的孩子。只关注三姐,不担心二哥,作为父亲……有点失职了吧。”
捆着男人的蛛丝随着累每说出一句,就往里收缩一分。等他终于将警告说完时,那丝线已经扎进了男人的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
“都已经快半年了,父亲竟然还是没有学会爱护孩子,真令我失望。三姐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放过了你好多次,可是似乎父亲还是没有把你教会。”少年操纵着武器在父女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不要什么事情都让身为弟弟的我来告诉你们,就不能自己领会吗?一个两个的都是废物,亏我之前还抱有一点期待,真是浪费感情。”
这对父女,本是被累看中了其中父亲不顾自身性命也要保护女儿的坚决,才被收到山中成为家人。他对这名‘父亲’曾抱有很高的期望,因为之前二姐白乃呼也是这样被他发掘的。
然而事实证明一次成功并不代表着之后能继续成功。
父亲的表现说不上很差,但比起二姐还是差得很远。他也知道父亲一定会对三姐有所偏心,不过只要不强烈地表现出来,那就还在容忍范围之内。
一忍就是半年,对于累而言,真是极其漫长的时间。
他很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手下留情,父亲得到了殊荣,但却没有珍惜。
“抱歉,抱歉,我保证之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男人的样子比他的女儿更加凄惨,“请最后放过她一次,只要这一次!”
“我已经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
累用力一收,蛛丝就立马将三姐的头颅切割下来。那离开了身体却依然流着泪的脑袋滚到男人的身前,反复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不、不……不……”
父亲挣扎着想要捧起女儿的头颅,但这样的动作只是在让他的伤变得更重。以男人的那点微弱力量,就算累放水,也挣不开缠绕着的丝线。
二哥阴着表情旁观着眼前的一幕,冒犯了自己的人被整治得那么惨,他心里觉得非常痛快。
但另一个新人就不太能适应这类场景。
新来的大姐有些犹豫,可父亲和三姐的情况叫她实在无法视而不见,于是站出来小心翼翼地对累说:“累,他们已经……知道反省了,今天不如就放过父亲和……三姐吧。”
大姐没有亲身经历过被惩罚的痛苦,所以还没和其他人一样对累生出无边的恐惧。但她也绝对不是不害怕,目睹了这种场景的人不可能不害怕。
然而她还是站出来了,因为觉得父女有些可怜,觉得累有点做过头了……因为还不知道累的可怕之处。
“大姐想为他们求情?”累转头,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睛盯着她,“算了,今天可是有两名新的家人加入的好日子,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不要再浪费大姐的心意啊,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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