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顺?皇后怎么还没回来?”
何德顺哦了一声,赶忙回话道:“陛下,皇后带着小公子回了顾府,今夜说是不回来了。”
握着奏折的手一顿,齐裕皱紧了眉头,抬头看向何德顺,“不回来了?”
“对,娘娘亲自派人传话来说的。”
听到这句话,齐裕的脸色方才缓和下来,他将手中批好的奏折合上去,抬手揉了揉隐隐有些疼的太阳穴,“既然如此,就随她去吧。”
“陛下可是又头疼了?不是很久没有再犯了吗?”何德顺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齐裕身后,将手放在太阳穴上,轻轻揉动着,“陛下最近太过操劳国事,还是应该歇一歇。”
齐裕将手中的奏折丢在案头,自己闭上双眼倚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冲着何德顺嗯了一声,“最近事情多,的确未得闲。扶朕去床上躺一躺。”
何德顺哪敢怠慢,当即将陛下扶进内室之中,看着人躺下去,低声轻唤,“陛下要不要唤张麟方来?”
“不必了。”齐裕冲着人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朕有些困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何德顺应了一声是,将帘幔放下,看着人睡熟,方才躬身退出了寝宫。
他走出苍梧宫大殿,站在殿外檐下,冲着一旁的小太监招了招手。
“你去,把太医院的张麟方叫来,就说陛下病了。”
“是。”
小太监脚程挺快,不多时,等候在原地的何德顺就看见了张麟方的身影。
张麟方拎着药箱急匆匆赶来,在看见何德顺以后将人拉到跟前来,着急忙慌的问道:“你确定是陛下不是皇后娘娘?”
“是陛下,陛下头疼病又犯了,你快进去看看。”
张麟方拎着药箱正欲朝着里面走,却是被赶上来的何德顺出声叫住,“张太医等等。”
张麟方回过头去看他,就听见何德顺叮嘱出声,“陛下刚刚睡下,你进去小声一点,切莫搅扰到陛下。”
听见何德顺这么说,张麟方当即一副了然的看着他,“看来公公是没有经过陛下同意啊。”
“陛下不上心,可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却不能不上心,您快随我去看看吧。”
何德顺跟随着张麟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他将人拉出来,面上稍稍有所缓和。
“给陛下吃了这安神药老奴就放心了。”
张麟方出声叮嘱道:“这药能让陛下好好睡上一觉,明日让陛下歇上一歇便有缓和。”
“有劳张太医。”
……
“这么晚了,齐世子怎么还在顾府?”
齐衡走到廊下石桌旁,笑着看向顾非鱼,“明日是顾府的祭祖之礼,本世子这个准顾家人有些好奇,就打算留下来看上一看。”
齐衡此人说话留有三分意,让人捉摸不透。顾非鱼将手中捏着的茶杯放下去,站起身来,“本宫倒是困了,齐世子随意。”
“本世子刚来,皇后就要走,是不是太对不起我这个老朋友了?”
“老朋友?”
他们算哪门子好朋友?
在她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位淮南王世子,唯一的一次还是那日在顾希的寿宴之上。现在齐衡这么熟络的样子,莫非他们二人真的见过只是她不知道?
那一闪而过的诧异没有逃过齐衡的眼睛,他看向顾非鱼一笑,走到桌案旁,将她未喝完的茶杯重新递到了她眼前,“皇后,看你的样子似乎好像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
顾非鱼不答,齐裕再次一笑,“皇后那晚可是神气的很,杀了一院子的人却面不改色,现如今只不过是想让皇后陪本世子聊一会天而已,怎么不敢了?”
顾非清?
顾非鱼稍稍蹙了眉头,眼睛在看向齐衡后,捏紧了手指。半晌,她抬手接过那放在面前的杯盏,冲着齐衡一笑道:“齐世子原来还记得。看来齐世子今天来找本宫还有其他事?”
齐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到顾非鱼面前,“本世子既然马上要与皇后成为一家人,那日的事情本世子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本世子以茶代酒敬皇后一杯,你我就此冰释前嫌可好?”
头顶之上的灯光映照而下,那杯中茶水清冽。
淮南王府世子与顾家并未有什么过节,此番若是两家真的成为了亲家,却也当真不好闹得太僵,更何况淮南王世子的母亲也是她的皇姐不是?
想到此,顾非鱼确然一笑,握着手中杯子与对方碰了一下,“等到世子娶了顾荷,世子还要唤本宫一声舅母,再生嫌隙确实也不当。”
舅母……
低了一头的齐衡捏紧茶杯,笑得有些僵,“那……舅母请。”
顾非鱼笑着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案头,转过身去,“这次本宫是真的乏了,就不留在这里陪着齐世子了。”
“齐衡恭送皇后。”
顾非鱼最后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朝着自己屋走去,却是在走了两步之后,眼前开始发晕,就连脚下踩着的地砖都仿佛有些起伏不平。
她晃了晃脑袋,紧走了两步一把扶上了廊上的柱子,耳边就听见了那来自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皇后?”
那立在身后灯光之下的齐衡面上笑得阴鸷,顾非鱼压下这股子眩晕感,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给本宫喝了什么?”
齐衡摩挲着手中杯子一笑,“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迷药罢了。”
她还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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