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阁内的雅间里的珠帘后,坐着一个美人,美人着了一身芙蓉花色的淡粉色长裙,发上发钗摇坠,她垂眸,纤细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琴音袅袅,熏香缭绕。
珠帘的另外一侧,半躺着一身华服的齐裕。
他今日为了来芳菲阁,特意穿了一身低调的月白色长衫,外罩了一件湖蓝色的精致外袍。玉冠束发,折扇轻摇,端的是一副贵公子的无双风姿。
头顶之上的琉璃灯流转,柔和的光影照在他的身上。他轻轻摇着扇子,被几个美人环绕,他的一双眼睛隔着珠帘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婉茗姑娘,心里浮现出的却是一张比之不知道艳丽上多少的容颜。
齐裕唰的把扇子合上去,坐直了身子。
他怎么又在想那个女人??他今天明明是来找乐子来的,明明是来证明没她也行的!该死的!
他猛灌了自己两杯凉茶,才将心底燥热的情绪压下去。
一个月的期限也到了,他也是该换个女人填充后宫,堵上那群大臣的嘴了。
“公子,您慢点喝。”
倚在他身上的美人一脸心疼的看着他,齐裕一笑,抬手将人搂进怀里,将手中的水杯塞进了她的手里后,抬起手捏起了美人精致的下巴。灯光里,美人娇羞的垂下头看着他。
“公子,不要这样看着人家。”
“那你喂我,可好?”
吐出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散漫随性,齐裕一笑,俯身去吻女子娇艳欲滴的唇,可就在这时,寒光照亮了眼眸,齐裕豁然抬起头的瞬间,滑落在身前的长发被锋利的刀光割裂,像是一个断线的风筝似的跌落在脚边。
在看身后,匕首直愣愣的插在床柱子上,入木三分。
“啊……”
美人吓得惊叫出声,一把抱住齐裕的手臂不松手。
变故来的瞬间,琴声戛然而止,婉茗眸光闪动站起身,朝着屋外跑,可脚步刚踩在门框上的那一刻,一个手臂就拦在了眼前。
“跑什么?”
清冷淡漠的声音就像是沁润了冷气的雨,让人由里自外都透着一股子寒气。
熟悉的声音让齐裕猛地抬起头,而与此同时顾非清也正朝着他看过去,视线交汇的一瞬间,顾非清的视线便移开来。
她抬起手臂拎住婉茗的衣服领子丢给了守在外面的非夜手里,转身就走。
那毫不在意的视线,让齐裕眉头倏然皱起,他坐直身子,叫住了她,“你站住!”
顾非清挑了挑眉头,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抱着手臂倚靠在身后的门框上。
屋外光影耀眼,她着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袍男装,长发拢成了一个高马尾,同色的红色发带在身后飞扬而起。艳丽无双的容颜让齐裕再一次看呆。
顾非清迎着他看过来的视线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子里,她看着那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美人,眼眸一垂,“出去!”
美人被那一眼看的整个人浑身发抖,她哪里还敢过多停留,拉起衣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屋子里没了外人,那股子令人压抑的气息欲发浓烈。
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齐裕的心里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庆幸,他迎上她的目光,问出声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本座问陛下才对。”顾非清一笑逼上前去,“陛下似乎并没有把本座的话放在心上。”
她的笑里藏着一股子熟悉的感觉,齐裕被逼的双手向后撑在床榻上,嘴硬道:“什么话?”
“陛下是要本座说的再清楚一点是吗?”
可闭嘴吧你。
齐裕吞了一口唾沫,没敢说话,可俯身下来的女子却依旧开口道:“本座说,我顾非清,是你的女人。”
可别说了……
然而顾非清却是将他逼得退无可退,“以前你有再多的女人本座不管,但既然招惹了本座,那么从今往后,你就只能有我一个人。”
她说完,单手撑在他身边,捏起了他的下巴,俯下身吻上了那凉薄的双唇。
“宫主!人跑了。”
屋内,顾非清松开齐裕,直起身来,“怎么回事?”
非夜看了一眼那坐在塌子上的男人,解释出声,“那婉茗留了后手,属下一个不查,就让人给溜了。”
“走。”
她迈步离开,手臂却被一把拽住。
顾非清低下头,看向他拽着的手,抬手拨开来,“本座不喜欢纠缠。”
看着那消失在门口拔吊无情的身影,齐裕就连声音都拔高了几个音调,“顾非清!”
操!又被轻薄了??他怎么回事?
齐裕抬手抹了一把唇,披了外袍而出。门口的护卫横七八竖的倒着,早就不省人事。
越过人群,齐裕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快步离开的身影,迈开腿追了上去。
……
“婉茗看来是留了后手,可看清来的人是谁?”
非夜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哪方的人,但看人应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能训练出这样死士的人应该是朝中的人。”
芳菲阁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变得骚乱,顾非清皱紧了眉头,拨开了前方挡路的人群。
“宫主,人在那!”
非夜扒着栏杆指向二楼跑动着的人,顾非清二话不说扣着栏杆翻越而下。
暗红色的衣袍如蝶翻飞,眨眼之间就淹没在了人群里。
赶上来的齐裕不会武功,一路追赶跑出了芳菲阁。他刚喘了口气,一仰头就看见月下顾非清踩着屋檐上的瓦片,朝着城外奔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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