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男朋友的手就是不一样。”林既明感叹道。
“行了啊。”张前用膝盖怼了一下他的腰窝，“这给你浪的。扬帆不用桨啊你。”
“是啊，本少侠的一生，都是浪叠起来的。”林既明侧过脑袋看地上的纸巾。然后，一团头顶一撮黄毛的白球进到了他的视线里。
就见斗战胜佛走向了一个纸球，低头嗅了嗅，然后非常嫌弃地一脚踢开。
林既明：“......”
他艰难地说：“你猜斗战胜佛嫌弃的是谁的？”
“嗯？”张前探出脑袋看过去。
就见斗战胜佛踢完一个又走向了另一个。然后它又低下头嗅了嗅，再然后，就在林既明以为斗战胜佛又会一脚踢开的时候，它竟然把这球纸给叼了起来......
“哎我的天......”林既明简直没眼看，只问张前，“你猜这又是谁的？”
“......”张前反手抓了一下，抓了个枕巾，他把枕巾扔到了斗战胜佛的脑袋上，“你是狗吗？这个不能叼......”
斗战胜佛被拍了一脑袋枕巾，倒是不再叼着不该叼的东西了。它磨叽好半天才从枕巾里拱出来，朝张前凶神恶煞得呲牙“喵”了一声，然后扭着屁股走了。
张前：“......”
他琢磨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这猫真不是东西。”
“哎呦。”林既明没忍住乐了两声，“我跟你说，它刚才可看见全过程了。”
“什么全过程？”张前下意识问了一句，问完就后悔了。
林既明朝张前下面瞄了一眼：“不过看了也没事，它过段时间就可以阉了，总要知道点过程，不然也太惨了。哎，你说它不会学坏吧？两个主人现场......”
“哎哎哎。”张前赶紧捂上他的嘴，“你赶紧闭嘴啊。”
林既明被捂着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张前的掌心，然后非常响亮的吧唧了两下嘴，眼中带笑。因为嘴被张前捂着，声音传出来不是很清脆，有点儿闷闷的。
张前：“......”
两人眼对眼看了会儿，是张前先缴械，他一个翻身仰壳躺到床上，笑得不行。
斗战神佛个神经病。
林既明个神经病。
张前也是个神经病。
一家子神经病。
张前搓了把脸：“笑得我肚子疼。”
林既明伸手给他揉着肚皮，左一圈儿右一圈儿，边揉着边非常欠揍得“哄”着：“不疼啊不疼啊。”
“你神经啊。”张前瞪了他一眼，“别说你揉的还挺有节奏。”
“是吧。”林既明嘴角一勾，做实了“神经”，“中学生广播体操，放飞理想。”
“什么？”张前愣了。
林既明继续扯皮：“第一节，伸展运动。”
林既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林既明揉张前肚子的动作和着口号，非常富有节拍。
张前又想笑，他连忙扯住林既明的手：“行了行了，别闹了。”
“哦。”林既明立刻停手，乖乖由着张前扯着，然后伸脖子亲了一下张前的嘴。
张前捏着林既明的手玩儿：“你呀。”
林既明：“哎，那个电磁......”
张前瞬间破功，开始笑：“你差不多得了啊！”
林既明啧了一声：“你还学霸呢。”
“那你还学神呢。”张前回敬一句。
林既明也笑了：“你晚上回去吃吗？”
“不回。”张前说，“你呢？”
“你不回我就不回，我跟文姨说一声就行。”林既明扣住张前的手心。
“那你陪我吃吧。”张前说，“我妈今晚约会去了，本来就告诉我让我自己解决。”
“行，想吃......”林既明顿了顿，“你妈......”
他立刻闭嘴，没问下去。
“想问就问。”张前用另一只手拇指的指腹描了一下林既明的浓眉。
林既明：“嗯......”
“就是约会。”张前主动说，“男方你还见过呢，就之前在星宫我打架那次，后来进来的那个。”
“啊，那人啊。”林既明想了想，大概能想出个轮廓来。印象还可以。
“那你......”林既明小心翼翼地掂量，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
“不用这么谨慎。”张前的手指勾了下林既明高挺的鼻梁，“我挺支持的。”
林既明有点儿意外。他没想到张前能这么坦然地说一句支持。这要是换了他，林远征要敢续弦，林既明就敢和他拼命。
“我妈也单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以后年纪大了总要有个伴儿。”张前说，“她毕竟是个女人。”
张前：“就我爸，还在牢里呢，等出来黄花菜都凉了。而且我爸吧......客观和主观都算上，我不希望他俩再在一起，而且也不可能。”
“那你......”林既明犹豫着。
“想说什么就说。”张前说，“跟我不用寻思那么多。”
“行吧。”林既明叹了口气，“那你真的没有不开心吗？”
站在张前的角度，被抛弃的是他，没有完整家庭的是他，从头到尾，最无辜，最支离破碎的是他。所有后果带来的副作用，那些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是他在承受。他太无辜，太冤枉了。
不公平。
“没有。”张前很坦然，“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么发展很合理，而且会让所有人都开心。”
“我没问所有人，我就问你。”林既明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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