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全是暧昧的气息，被褥的摩擦声和接吻的水渍声穿插在一起，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还是林既明先停下来的。
他微喘着错开张前的唇，离开的时候还用舌尖轻轻扫了一下张前的嘴角。林既明侧过头在张前身上趴着，没再动。
张前缓了缓呼吸，轻轻拍了下林既明的后心：“起来，快压死我了。”
林既明顿了顿，才从张前身上起来。
“我......”要是现在点灯，肯定能看见林既明红了一圈儿的耳廓，“我去个卫生间。”
林既明说完就飞快得从床上蹦了下去，然后一溜烟儿跑进了卫生间。他速度非常快，跟逃命似的。
张前翻了个身，默默叹了口气，在心里骂了林既明一句：“耍完流氓就拍屁股走人的小混球。”
林既明在卫生间呆了能有半个小时才出来，张前能听见里面哗哗的流水声。他出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湿热的水汽。
张前侧过脸看林既明：“解决完了？”
“......嗯。”林既明叹了口气。
该不该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现在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你不用吗？”林既明索性就铺条大路敞开了走。
“还坚挺着呢。”张前说。
“啊？”林既明愣了愣，“那你......”
张前看林既明这副模样就特别好乐。明明长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子，下巴上横着一道疤，痞凶痞凶的，怎么骨子里能这么可爱呢？
张前只道：“我不用。躺会儿就行。懒得下去，太累了。不然......”
他还是没忍住嘴欠了一把：“你帮我？”
要知道张前这人，基本上是不会嘴欠的。这还真就是死活都没忍住。
林既明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他走到自己的床边，拎起床上的枕头。下一刻，林既明依然二话没说，抬手就把枕头扔张前脸上了。那叫一个快准狠。
“哎！”张前万分无奈地拿下砸在脸上的枕头，“家暴啊你。”
“暴的就是你。”林既明沉声道。
“嗯，好像有点儿道理。”张前打了个哈欠，顺手就把林既明的枕头抱在怀里了。
张前：“林既明，过来睡。”
“什么？”林既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过来睡。”张前重复了一遍，怀里把林既明的枕头搂得更紧了些，“要么过来睡，要么你落枕。”
林既明：“......”
他简直哑口无言。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耍赖耍得这么不要脸的，偏偏还理直气壮，用着一套陈述事实的语气。
“真没想到你的狐狸尾巴还藏得挺深。”林既明鬼使神差走到了张前的床边。
“不是，我都过来了，你倒是把我枕头松开啊？”林既明横了他一句。
“别这么凶。”张前反手把林既明的枕头撇到了地上。
林既明：“......”
他在黑暗中盯着地上白得发光的自己的枕头。
张前往旁边让了让：“林既明，过来。”
他给林既明让出了半个枕头。
林既明深吸了一口气，翻身躺了上去。他还没等把身子摆正，就感觉到旁边的张前凑了过来。暖乎乎的。
“困。”张前说，同时把脸埋进了林既明的颈窝。张前这几天，各种意义，各种程度上，是真的挺累的。
林既明的肩膀不单薄，但年少，也没完全长开，可张前靠在上面，就是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好久都没能有过了。
很难形容，就好像他小的时候帮大姑挑完了柴火，在漫天繁星的夏夜里，一身热汗，翻到屋顶上啃一个老徐摊的热乎乎的煎饼，刷了双层辣酱的那种，然后给自己鼓捣出一身汗来。特别简单，特别的满足。
“张前。”林既明轻轻唤了他一声。
“嘘。睡觉，祖宗。”张前伸手，竟拍了拍林既明的胸口。
林既明有点无语，他在被窝里握住了张前的另一只手，“你拍小孩儿呢？”
张前没再说话。林既明估计他真的是累了。但张前拍着林既明胸口的手还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地动着。越拍越缓，越拍越轻......不知不觉的，林既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困意袭上了他的神经，他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很神奇。一夜无梦。
等林既明再次醒过来......他只知道自己是被张前一巴掌拍醒的。
“我操......”林既明平时睡眠不太好，本就有起床气，尤其是这种挨打式起床，可以说林少侠现在就是霸气外漏。
“你干嘛啊？”但是睁眼看见张前的一张脸，林既明决定还是人为地压一下火气。
张前一手勾起昨晚扔在地上的枕头，一手揉了揉林既明的大腿，这是他刚刚拍过的地方。
张前：“林既明，我告诉你，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七点十分。也就是说，距离考试，只有五十分钟。我们还要提前二十分钟进考场。”
林既明立马清醒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和张前脸对脸眼对眼。
然后，俩人就像一齐被刀子捅了一样，都同时非常默契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别跟我抢卫生间！”林既明冲在前面。
张前眯了一下眼睛，瞅准机会，把手伸进了林既明的衣服下摆，指尖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林既明的腰窝。
“操......”有一股小电流从腰部直溜溜蹿上了脑子。酥得一下。
张前趁着林既明停顿的瞬间，毫不犹豫地直接领先，进了卫生间。
林既明站在原地瞪着他：“张前！”
真是活久见，个楞头老干部竟然也会玩阴的了？林既明也不管张前在卫生间干什么，他气势冲冲走向卫生间，直接破门而入。
然而他刚刚推开门，张开嘴还没等说话，就有个东西紧跟着塞进了他的嘴里。入口有点醒辣的薄荷味。
林既明垂眸扫了一眼，牙刷。
“刷牙。”张前笑了，单手在林既明眼前打了个响指，嘣得一声，脆生生的。然后他径直走出了卫生间。
林既明站在洗手台边上就位，手里拿着牙刷仔仔细细刷着牙。
他垂着眼睛扫了一眼，张前拿的是他昨天晚上用过的这只牙刷。他俩放在左右两边。他的在左边，张前的在右边。
很明显，张前原本进来，就是把他的牙刷挤上牙膏，然后......林既明眼皮一跳。他留着心眼儿故意低头看了一眼，左边的洗漱杯里还有满满一杯水。
林既明下意识伸手握了一下，温的。隔着玻璃杯能传来非常舒服的温度。
低头吐了一口牙膏泡沫，林既明含糊不清地低声骂了一句：“一大早上耍什么酷，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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